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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海抬手加力,順勢將兩個傭兵跌了一跤,知道自己一時失態,捏痛了對方,手上就輕了一分。但五指虛虛用力,依然抓住了絡腮鬍的手臂不放,寒聲道:“你快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趙家三公子現在如何?”
他此時全身氣勢勃發,那兩個摔倒的五級戰士本來爬起來還要再上。但方一換氣,就聞到了一股彷彿處身於屍山血海之中一般濃烈的血腥鐵鏽氣味,幾乎連呼吸都是不能。知道遇上不可力敵的大人物,立時戰戰兢兢,垂手站在旁邊不言。那絡腮鬍還在低階,感應沒兩個中階戰士那般強烈,但依然能感受到蘇明海那股凜人的氣勢,駭地連腳都軟了,連忙道:
“我這就說……我這就說……大公子一家是正月二十夜間出的事,二公子是大前天夜裡,兩家都是滿門被戮,沒一個活口落下……三公子……三公子沒什麼確信,但據說也失蹤了,外面盤查得厲害。現在郡城都戒嚴了,到處搜尋奸細呢……”
趙袛自然不會說二兒子殺了大兒子,自己又殺了二兒子一家。因此坊間的傳言都是蘭斯帝國奸細入侵,要打仗了什麼的云云。至於趙弘之下落不明,更需保密。不過燕衛和軍隊都在外面沿江大張旗鼓地搜查,也瞞不住明眼人的眼睛。
蘇明海此刻當然也不知道具體的詳情,但有趙弘之失蹤這一條就已夠他著急了。聞言將那絡腮鬍放下道:“在下方才一時心急,驚嚇了大哥,還請不要在意。”
但這幾人剛才被他一番氣勢所懾,驚的幾乎連全身毛孔都炸了起來,腦海中兀自渾渾噩噩,哪裡聽得清人家道歉。
蘇明海此刻暗暗盤算到底是什麼人敢如此大膽,進入防備森嚴的郡城綁架殺人。趙弘之再怎麼說,也是他兄弟相稱的要好朋友,他失蹤,自己還須想著用什麼手段救人。若是有了差錯,出手報仇,也是應該之事。因此不再理這幾個倒黴的漢子,自顧自拉了馬匹出門去了。沿途一路疾行,不到午時就進了公爵府拜謁趙袛。
“趙世伯!小侄沿途聽聞郡城發生大變,不知情況如何,是否有需要在下幫忙之處。”
趙袛經此大變,神情委頓,本來魁梧的象一頭獅子的身軀已經有些佝僂,頭髮蓬亂,臉上的面板都有了些老人特有的灰敗。他聽得蘇明海相問,嘴唇嚅囁了許久,終於眼光一黯,嘆道:“蘇賢侄,老夫家門不幸啊……”
說罷搖了搖頭,轉身步履蹣跚地向後堂緩緩走去,蘇明海看著這個幾天之間彷彿老了二十歲的老人,欲言又止,抬腳想要跟上安慰幾句,卻終歸是沒有跟上去。昏暗的角門中,一隻手晃了一晃,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傳來:“唉……老夫無顏出口。冠鳴,你和明海說一說吧……”
……
蘇明海聽得竟然是趙弘海殺兄弒弟,也是愕然無語。在他印象中,趙家三兄弟老大趙弘會賢能有禮,老二趙弘海豪壯仁愛,和有些書呆子氣又有些小頑皮的趙弘之正是兄賢弟恭,親近的如一個人一般。特別是老二趙弘海,在長兄的一板一眼和老三的頑皮不負責任之間起到了最重要的潤滑劑作用,從某一方面講,正是三兄弟如此親近的關鍵人物。
這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偏偏是這麼一個豪放的人,做下了這等殘毒狠辣之事!
第二百一十三章、搜尋的漏洞
左冠鳴把一番經過說完,神色悽悽,眼中似有不忍之意。蘇明海知道這等人物,久在政治*鬥爭中盤桓,萬不可能對兄弟相殘之事動容至此,此刻眼露悲慼,應該是不忍趙弘海七歲的兒子也被趙袛這麼殺掉的緣故。這孩子天真可愛,蘇明海雖然和他見了沒幾面,卻也極為喜愛,還曾經半開玩笑地說過等他到了十多歲,自己就來收個徒兒的話。平時和趙弘之等人出門遊玩,也著實抱了幾回。此時聽得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如今已被砍下了頭顱,心中也不免茫然若失。
不過蘇明海這人,性格堅毅冷酷,雖然和趙袛一家都談得來,但真正被他看做朋友的,其實也只有趙弘之一人。對其他人的死亡,也不過是心中有些酸楚,此刻掛心的終歸還是隻有趙弘之一人。
“左大人,趙兄的生死如何,到現在還是沒有確論嗎?”
左冠鳴懗然道:“在下無能,調集了許多軍隊,燕衛更是齊出,這兩天多來,竟是一點三公子的蹤跡也找不到……”
“四處都找過了嘛……”蘇明海喃喃自語,至於左冠鳴的能力,他自然是相信的,絕對不會有所錯漏。因此神色間不免也有了些沮喪。
“蘇公子,在下無能,我按最壞的可能,將軍馬撒出百里。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