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道:
“他那時候還在吃奶,有人在他乳孃的奶頭上擦了毒藥。
尚食局的人不至於連乳孃懷裡都要嘗一嘗。”
“嘶……”
朱慈烺瞪大眼睛:
“父皇既然知道,為何不查!”
崇禎無奈:
“一是稍微清洗就可以消除證據,二是怕查一段時間後,什麼都查不到,還把你們幾個查薨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
“近期,你要告誡弟弟妹妹們,不經過尚膳監和尚食局的食物和水,不準吃飲!”
“兒臣知道了。”
朱慈烺想了想,又問:
“父皇,我們老是這麼防著不是辦法啊,不應該主動反腐麼?殺盡貪官汙吏和無良勳貴!”
崇禎聞言很是寬慰,緩聲道:
“春哥,反貪反惡是個非常系統的大事,牽扯極廣,可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和實施的。
朕坐在乾清宮,怎麼可能斷定誰是貪官?又怎麼確定他貪汙了多少?又去哪裡找貪汙的證據呢?
你說,應該怎麼辦?又派誰去查?”
朱慈烺想了半晌,沒找到可用之人,試探著問道:
“東廠?錦衣衛?”
崇禎緩緩點頭:
“沒錯!為帝者,欲雷厲風行並有效的懲治貪汙腐敗,要用到錦衣衛這種特務機構,還可以用東廠這種宦官機構,此外,還可以用酷吏!”
他向後仰了仰,找了個舒服的坐姿,繼續道:
“錦衣衛、東廠是太祖和成祖的利器,用來督查百官,但是現在也腐朽了,你沒見,他們不僅查不到貪官,甚至沒能力保護朕的安全!
而且,你我父子無法保證錦衣衛、東廠的各級官員不聯絡貪官合作分贓。
現在,大明朝廷的貪腐已經很全面了,不僅勳貴和官員貪得無厭,成為朝堂蛀蟲。
甚至,連負責監督的給事中都紛紛受賄,負責彈劾的言官也沒有廉潔的。
現在還在養傷的王德化家資也比內帑多。錦衣衛也不是淨土……”
朱慈烺心疼道:
“想不到父皇每天都在和這些人鬥智鬥勇!長此以往,可怎麼辦啊!”
崇禎知道太子是在擔心將來,寬慰道:
“朕已經想到了一些新主意!”
朱慈烺眼神一亮:“請父皇明示!”
“陛下!”
“陛下!”
“陛下!”
三道高叫打斷了父子二人的秘語,王承恩在殿外驚慌的喊道:
“陛下,魏藻德死了!臣死罪!”
崇禎一愣:“怎麼死的?”
王承恩咬了咬牙道:“被人毒死在東廠大牢!請陛下治奴婢的罪。”
崇禎聞言閉了眼,久久不語。
朱慈烺一臉震驚:“在東廠被毒死的?有人在示威!”
崇禎點頭:
“他們是在說,官宦統領的東廠擋不住他們,官宦統領的內廷,同樣也擋不住。你們兄弟幾人現在很危險!
甚至朕,也不安全!”
朱慈烺瞳孔又是一縮:
“那怎麼辦?”
崇禎準備讓他再驚恐一段時間,在內心打上一層深深的烙印,語氣沉重的道:
“暫時沒辦法,你回宮吧,朕想靜靜。”
朱慈烺一肚子話要問,更有滿腹的驚慌,但依舊行了禮,緩步走了。
待他回到東宮,立刻揮退所有內侍,對身側的田守信說道:
“今後每一餐,都要找人試毒!”
田守信是東宮典璽太監,按大明慣例,日後太子登基,他最低也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內廷三公之一!
是東宮太子的絕對心腹,因此,朱慈烺還是信任他的。
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整的田守信有些莫名其妙,一臉莫名其妙的應道:
“小爺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朱慈烺鄭重道:“去做便是!”
田守信不再多問,轉了一副臉色道:“小爺,吳先生正在書房等候授業呢。”
朱慈烺聽了“先生”二字,感覺有些刺耳,但依舊按部就班的去了書房。
聽完各種聖賢君主的事蹟,背了四書五經,吳偉業有意無意的道:
“殿下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想必是第一次參與早朝有些疲倦,今天的課業先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