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卒皆一臉鬱郁之氣,誰也不敢說話,只是閃開身子,讓後方的人抬上來三個擔架。
多爾袞定睛去看,見是三具屍首。
乃正白旗護軍統領喀克都禮、正黃旗驍騎佐領阿喇穆、鑲紅旗副都統薩蘇喀。
正白旗都統艾希禮跪下,慌張道:
“主子,我們追出去40多里,那個尼坎將領忽然返身到隊伍最後,站在高坡上,在六七十丈的距離連射三箭,射斃我軍三位大將。
奴才見他用如此手段激怒我等,擔心前方有埋伏,便下令停軍,退了回來。”
“六七十丈?”
多爾袞低語:
“這個距離,這種情況,和闖軍降將說的不無二致,難道,那個率領300人衝擊我大清強軍的,真是南朝崇禎帝?”
“如果崇禎皇帝有如此戰力,今後,我大清有的苦戰了!”
多爾袞仰頭一嘆,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心情,沉聲道:
“此戰殲滅兩路闖軍,攻擊兩萬五千餘人,只跑了三四千人,算是大勝了……罷了,率軍去大同吧!”
豪格在側冷笑,跨上戰馬,帶著自己的正藍旗,頭也不回地往大同奔去。
多鐸一臉痛不欲生,心裡滿是自責:
“都怪我虐殺了那麼多俘虜,惹得闖軍以求死之心突圍……害死了我的十二哥。”
阿濟格、多鐸、多爾袞三人都是烏喇那拉氏阿巴亥生的,三人的感情深厚,如今死了一個,不僅多鐸自責,多爾袞也滿心悲傷。
但是,他作為大軍主帥,不能把個人情感表露出來,只能強壓悲痛,率大軍進駐大同休整。
另一邊。
崇禎等人已經在一處山坳裡停下休息。
劉芳亮自從知道了崇禎的真實身份,便呆愣在不遠處,不知如何應對。
臉上寫滿了糾結。
倒是田虎和張能不知真實情況,大大咧咧地走過去,行大禮參拜:
“英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崇禎靜靜地看著他們磕了三個響頭,謙虛道:“今天帶的兵太少,沒救出全部人馬,有些遺憾。”
田虎站起來道:
“我們本來都報了必死之心,誰也沒想著逃出來,能有三四千多人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張能激動道:
“英雄騎術天下無雙,槍法震古爍今,箭法更是百步穿楊,不,千步穿楊,額佩服得很啊,敢問英雄高姓大名!”
田虎亦是用熱切的眼神看了過來。
崇禎笑笑,語氣柔和地說道:
“朕就是你們罵了很多年的狗皇帝!京師坐龍椅、上早朝的那個!”
田虎和張能俱是一驚,呆了好半晌,看了看劉芳亮,又看了看不像開玩笑的崇禎,痴痴地道:
“狗皇……啊不對……你是皇帝……”
崇禎的嘴角揚了起來:“對,前些日子射斷順字大旗的就是朕,不知道你們當時在現場嗎?”
“噗通……”
田虎二人跌倒地上,嘴裡喃喃地道:
“皇……帝……救了我們的竟然是……皇帝……”
這時,劉芳亮緩步走過來,疑惑道:
“崇禎皇帝,你武藝這麼高,為何……不在幾年前滅了額們……”
崇禎正色道:
“你以為大明就你們鬧事啊,大明的糟心事多著呢……
東海的紅毛夷、經常開著艦船鬧事,不僅佔了臺灣島,還經常在東南沿海偷襲村鎮。
那邊的海盜也很猖獗,西南亦有土司常發性叛亂,青海那邊時叛時附,戰事不斷,建奴和蒙古幾乎每兩年就入關劫掠一次……
還有近十幾年,可以說年年有旱災、蝗災、雪災、洪災、風災和地震,每兩三年就有大範圍的瘟疫……
更有各路貪官汙吏惡劣武將殘害百姓,這些都需要朕一一查辦、斬殺……
你們知道不知道,朕很忙的,就闖軍這點兒戰力,輪不到朕親自出手!各地總督就把你們滅了……”
劉芳亮聽著崇禎需要應付這麼多事情,本來還有些“心疼”,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覺得遭受了一萬點暴擊。
恥辱啊!
太看不起人了!
他喃喃道:
“額們這點兒戰力……這點兒……這點兒……”
崇禎繼續刺激他:
“不是嗎?不論是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