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往這邊看了看,點點頭算是招呼過,就又轉身進去忙了。
樓飛一個人在雲雀樓門口站了許久。
“情為何物?”他大概是覺得實在參不透這個字,只能搖頭進去。
事情很快就傳回王府,更是傳到了樓之薇耳朵裡。
她一臉嚴肅的叫來白虹,把昨日的事情從頭到尾問了一遍。
白虹不敢隱瞞,當即事無鉅細的都告訴了她。
畢竟這件事的起因還是自己,她自然是怕被責罵的。
“那江客雲將人帶走之後,可有再回來找你?”
白虹愣了愣,不明所以。
“沒有。”
話一說完,就聽樓之薇猛地拍桌,道:“真是豈有此理!”
“大小姐,奴婢知錯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小丫頭可憐兮兮的跪下。
樓之薇卻全然沒有看到,只是捶足頓胸的繼續道:“枉我這麼看好他,他居然當著你的面抱著另一個女人跑了!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太不靠譜了!”
她張牙舞爪的細數江客雲的不是。
白虹愣住,“大小姐?”
“這麼一比起來,我還是覺得阿飛比較好,實在又靠譜,而且知根知底。”她似乎還是沒有放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
“大小姐……”
“丫頭我跟你說,挑人看重的是品性,不要只看長相,那江客雲雖然俊朗,但是說真的,我還是覺得阿飛好!”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之後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正在極力亂點鴛鴦譜。
白虹抽了抽嘴角。
“大小姐放心,奴婢誰也不嫁。”
剎那間,腦中閃過一個黑衣紅裳的影子,只是那影子去得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再也了無蹤跡。
就像昨天他決絕而去的那個背影一樣。
小小的拳頭在袖中握緊,她笑了笑,才道:“奴婢會永遠留在大小姐身邊,不會嫁給任何人。”
“……啥?”
“既然大小姐現在已經斷了跟紫薇宮的聯絡,那奴婢……奴婢也不會再跟他有什麼,丫頭以後都會留在你身邊,永遠做的你丫頭。”她聲音輕緩卻堅定。
樓之薇先還是覺得雲裡霧裡,後來慢慢才想明白了她的意思。
莫非……江客雲一直沒有跟她說過卓君離的身份?
“丫頭,你似乎理解錯了,其實……”
她張口想解釋,可是白虹卻轉身一溜煙的跑了,攔也攔不住。
看著那個迅速逃離的背影,樓之薇心中無數的草泥馬又出來溜達了。
“我說她態度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奇怪,原來是因為我?”她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鼻子,一臉鬱悶。
這麼看來,她豈不是就成了那個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了?
“說得好像你剛剛那番話不是在棒打鴛鴦一樣。”一襲白衣從門外踱步進來,笑得無奈。
樓之薇只挑了挑眉,並不質問他剛剛偷聽她們談話的那個行為。
對於這個一向喜歡強詞奪理的人,她完全可以選擇性無視。
只是……
“你說,我要不要去幫他解釋一下?”
如果白虹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意嫁給他,那她罪過真的就大了。
被問到的人只是將手中的燕窩端過去,舀了勺遞到她嘴邊,“孤雲他自己會處理。”
“那……”她嚥下口燕窩,才繼續道,“那你說他帶走的那個人會是誰?”
“聽說北牧有一位刁蠻公主,名為耶律芸,自幼被十幾個哥哥寵著,跋扈張狂,不可一世。我聽剛剛那描述,倒是跟她沒有多少出入。”
“那她說的那位哥哥……”
“你早已經心知肚明瞭不是嗎?”
樓之薇撇了撇嘴。
也是。
善騎射的北牧人或許很多,但是能開八百石弓,八百步外讓弓箭穿甲而過的,恐怕也只有那個人了。
“我是奇怪,他怎麼會忽然來墨京?”
被問到的那人輕笑兩聲,才答:“你大概不知道,上一任北牧國君昏庸無能,荒淫無度,於是朝臣聯合了有野心的皇子,於上月發動政變。”
跟慕容昭的逼宮相比,那場政變只能用血腥來形容。
宮人的血將黃土都染得鮮紅。
那一天,北牧的草原上多了一條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