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把她已經沾溼褲腿兒綰起來,在那青青紫紫的傷痕映入眼簾的那一刻之時,登時面色沉了下來,黑瞳裡煥發出毫不遮掩的怒火。
柳傾歌有些惴惴的瞅著他,感覺他那可怕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一般,甚是可怖。——噯,當時看著李媛快要摔倒,自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伸手扶了一把,沒想到這算了算了,反正都發生了,只能自認倒黴罷。不過,經自己那麼一扶,李媛好歹摔得輕了點,沒有給她的舊傷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這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柳祁瀟返身走了出去,再次回來之時,手裡託著一物。柳傾歌瞪大眼睛看過去,只見他拿的是一個青花瓷碗,口中道:“喝罷。”
柳傾歌抬手接了過來,略嗅了一嗅,大致聞出這裡煮的有當歸、蔥白、荊芥①等物。唔,這是有活血化瘀之效。她一仰脖,全部灌下肚去。隨即掏出帕子抹了抹唇,將碗遞給一旁的汀風。汀風接過之後便走了出去,撐了傘去廚房還碗去了。
柳祁瀟抬手把柳傾歌的褲腿擼下來,擼到腳踝處之時他神色不由得一動,大手摸向她的襪子:“居然這麼溼?”他毫不遲疑的將她襪子褪下,接過乾毛巾把她腳趾擦乾淨,在掌心觸到她腳心之時,面色一凝,定睛一看,他秀眉微沉,半是嘆息半是無奈的道了一句:“腳都凍成這樣了。噯,這麼大的姑娘了,什麼時候才會懂得要照顧自己呢?”
柳傾歌咬住了唇,面色又羞又惱。
柳祁瀟看了她一眼,隨即吩咐浣月去把桐油拿來,再命其端過來一盆溫熱的水,然後叫她掩了門出去。
此刻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壓抑得駭人。
柳傾歌按住柳祁瀟的手,不想讓他為自己洗。她已經大了,不再像小孩子那般,事事都依賴哥哥去做。
柳祁瀟自是猜出了她內心所想,微微板了臉,肅容道:“你方才摔倒,上身使不得力,彎不下腰。——聽話,為兄來幫你洗罷。”
柳傾歌不服氣的一瞪眼,像是要反駁他的話一般,趕緊彎下腰。結果她不由得溢位一聲悶哼,呃,果然一使力就感到身上疼。罷了罷了,還是讓哥哥幫忙洗罷,就這一次。
柳祁瀟幫她洗完腳,又用乾淨毛巾將她的腳擦乾淨,然後耐心的給她上了桐油。待到上完了之後,他讓柳傾歌重新躺回被窩裡,淡淡開口道:“好好休息罷,飯點到的時候為兄叫你。”語畢,他正欲離開,又想是想起什麼一般,側過臉補充道:“不要貿然起床,先養養。”
柳傾歌乖順的點了下頭,目送著他那修長秀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外。
——好罷,又恢復了禁足生活!這可真是倒了血黴,各種沒勁兒。柳傾歌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目光瞅著眼前紗帳細微的紋理,心下只覺得無比無聊,急需乾點兒什麼來打發時間。正在她左思右想之時,忽然瞥見門口閃過一道明豔的鮮紅色大氅身影閃過。哈,有了!心念及此,她面色不由得微動,眼前頓時一亮,暗中點了下頭。
親事
柳祁澤進來的時候,見到柳傾歌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頭皮兒情不自禁得一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兒。——這這這,果然還是笑面虎最可怕!這丫頭平日裡見到自己是各種沒好氣兒,怎麼這會子忽然笑眯眯的?唔,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這麼一想,柳祁澤便緊了緊身上的大紅色大氅,忍住一身雞皮疙瘩往外冒的衝動,開口道:“丫頭,你有什麼要跟二哥說,就直說了罷。別這麼不陰不陽的笑,二哥看得渾身直打冷顫兒。”
噗——不陰不陽?!這都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形容詞兒!人家的笑容明明很正常好不?咳咳,柳祁澤你丫的欣賞水平真是怪異到一種境界了。柳傾歌清咳了兩聲兒掩飾尷尬,微微探起身,拽過床頭櫃上的筆和花箋,在上面嘩啦啦寫道:二哥,能不能給我買幾本鬼故事的書,我來看看解悶兒?
柳祁澤的目光飛快的掃過這一豎排字,最後停留在那“鬼故事”三個字上,眉心一皺,俊顏明顯抽了幾抽。
柳傾歌以為他不願意幫忙,趕緊又接著寫道:不必現在就去,不著急,等雪停了幫我買幾本可好?
柳祁澤卻是根本就沒在意這個問題,目光仍舊停留在那三個字上,頓了頓,方轉過臉看向柳傾歌,口齒有些費力的道:“丫頭,你確定你你要看鬼故事?!女孩子家的,看這些鬼東西做什麼?擔心晚上睡不著覺哦那女鬼披頭散髮的,伸著血淋淋的五指抓過來,把你破了相還是小事,那可是會吃人的啊你就不怕麼?”他嘴裡說著,自然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