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中午什麼都沒吃。待到她跨入門檻之後,卻見偌大的前廳之內只有柳大哥哥一個人坐在楠木雕花桌旁,眸色沉沉,神思微凝,像是在考慮著什麼。
柳傾歌第一次見到哥哥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腦海中作亂的分子也活躍起來。她踮著腳尖悄悄兒走到柳大哥哥身後,剛準備一下子撲在他脊背上,好唬他一跳。結果她還未近身,就聽到柳大哥哥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快過來坐著罷。”
呃柳大哥哥難道是後面也長了眼睛麼?!柳傾歌頓時覺得無趣,於是只得老老實實的坐在他身邊。不多時,柳祁瀚也來了。
此時,丫鬟們已經一道接一道的上菜了。柳傾歌看了一眼,嗬,今晚的菜餚還真是豐富!有酒釀圓子,紅燒豬肘,清燉豆腐,花生煨骨頭等等。柳傾歌剛拿起筷子,正看得眼花繚亂,不知該如何下口,誰知坐在她身旁的柳大哥哥已經拾筷夾起一塊肘子,丟在她的飯碗裡。
柳祁瀚彷彿餓死鬼投胎,今天忙活了這麼大半天,飢腸轆轆好久了。他一邊稀里嘩啦的喝著羊肝蘿蔔粥,一邊由衷的讚道:“大哥,這粥應該是你的手藝罷?”
“回府時正好沒事,就順手做了,”柳祁瀟抬眼看了看他,揚了揚那雙漂亮的眉毛,“有什麼問題麼?”
柳祁瀚轉眼間就將那碗粥全部喝光,回身吩咐身後的丫鬟再添一碗,隨即便轉過臉來看向柳祁瀟,腆著笑臉道:“大哥,以後你天天給我們做好吃的,可好?”
“好,”柳祁瀟十分乾脆的答道,沒等柳祁瀚開口歡呼,他又清清淡淡的補充道,“以後你每個月的零用錢撥出三分之一交予我,我負責給你做。”
“大哥你你也忒”柳祁瀚正在喝湯,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全給噴出來了,“怪不得是商人,真是一分利也不讓呢。”
柳傾歌看著這一幕,禁不住也笑了起來。她夾起那塊肘子,塞進嘴巴里,嗯,味道很不錯。
柳祁瀟卻是開口說起了另一件事:“明日雲初陽邀請商會之人和青城士族大家之人去北湖遊船,請柬我已經收到了。傾歌不必去,祁瀚你這次卻是要去。”
遊船?!這大冬天的遊什麼船?而且現在北湖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凍了結冰了沒有,到時候要該怎麼遊?柳傾歌一下子沒了食慾,手裡拿著筷子,無意識的戳著碗裡的稠粥,心思卻不知道已經飛向了何處。雲初陽此舉,究竟為的是什麼?——唔,他今日在同柳哥哥比試之時,並未佔得上風,所以便又出了一招,邀請眾人去北湖遊船。這麼做,一來可以拉攏商會之人,為自己謀利;二來也算是間接地和柳大哥哥握手言和,將今日不愉快之事一併抹去;這三來麼,便是雲初陽想借機召集眾人來商討如今的生意該如何撐過這個寒冬,畢竟眼下天氣越來越寒了,好多飯莊的物資供應週轉不利,大家聚在一處集思廣益,說不定還能商討出什麼良策來。
——況且,尤其是雲、柳二家,既身為京都青城餐飲業的龍頭,在眼下場景中自然應該扮演好領頭人的角色。
心念及此,柳傾歌便收回思緒,重新開始喝粥。
柳祁瀚聽聞此言,卻皺了眉:“為何我必須去?說實話,雲初陽那老小子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虧二哥還跟他玩得好談得來,搞得他倆才跟親兄弟似的。”
柳祁瀟解釋道:“上次雲初陽生日,你就託故沒去。而且,這次那請柬上寫的有你的名字。”
柳祁瀚梗著脖子,開口道:“既是如此,那大哥就再替我想個法子推掉罷。雲初陽笑裡藏刀,天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陰謀詭計,我一見他就煩。能避則避最好,我才不願意主動自己貼上去呢!而且,我明日還要去溫家幫忙,實在抽不開身,就不去了罷。”
“也罷,雲初陽的這個聚會,我會替你找個藉口圓過去的,”柳祁瀟說到此處,面色陡然嚴峻起來,冷聲道,“但是,你最好不要多去溫家。我能替你瞞得了一時卻是瞞不了一世,待到爹回來,你若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就”
柳祁瀚一下子站起身來,面色像是掀起了裹夾了冰刃的寒風,語氣一字一頓道:“大哥,我的事情大哥最好不要管。我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是非,有了自己的喜惡。我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知道自己最終想要的是什麼。溫明月是個好女孩,我喜歡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呀,怎麼說的好好兒的就忽然吵起來了?柳傾歌忙打手勢讓周圍丫鬟全部退下,自己隨即站起來拉了拉柳祁瀚的袖子,安撫他坐下,有話好好說。柳祁瀚正在氣頭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