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來躲避聚會的罷?”說到此處,柳祁瀟一雙寒星鳳目牢牢地盯在了柳傾歌的臉上,眸子黑得迫人。
“哪能呢?”柳傾歌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促狹的露了一個笑臉,很快這笑臉就因為疼痛而變成了哭喪的臉。——開玩笑!不就是相個親麼?至於拿自己的生命安全當兒戲麼?自殘什麼的,最是要不得了。柳傾歌對於自己的這條小命,可是愛惜的緊呢。
相親
小年就在柳傾歌不知不覺中度過了。她一整天都忙著和柳祁瀚一道清點貨物,一一記賬歸位,指揮下人碼放整齊,累得脖子都快斷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晚上回房之後,宋媽給她佈置好了洗澡水,她洗著洗著就累得睡過去了。後來還是宋媽覺得不對勁兒,納罕怎麼洗了這麼長時間;於是便趕緊衝進來檢視,這才發現柳傾歌趴在浴桶邊緣睡得正熟。如瀑青絲滑落肩頭,露出一部分瑩潤如玉的藕臂,纖細的手指緊緊抓牢桶沿,紅撲撲的臉蛋兒和閉著的雙眼正昭示著她此時正香夢沉酣。
宋媽一見,自是心疼。忙用大毛巾給柳傾歌擦乾了身子,套上褻衣。
柳傾歌經這一折騰,也給搞醒了。她不自覺的伸手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道:“宋媽,怎麼了?”
“小姐今天想必是累壞了,洗澡洗著就睡著了。老奴擔心小姐著涼,於是就準備過來收拾收拾,叫小姐去床上好好休息。”宋媽一邊說,一邊擰著毛巾,擠出好些水來。
柳傾歌赤腳踩在地上,只覺一股寒氣浸過來,於是忙忙的伸著腳去夠一旁的鞋子。她哆哆嗦嗦的抱著雙臂走到床邊,一下子鑽進被窩裡去了。
她耳邊聽著宋媽在那邊窸窸窣窣的收拾著殘水,剛準備閉目閤眼去睡覺,結果忽聽得有人敲門聲。她翻了個身,開口道:“宋媽,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了?”
宋媽在那廂應了一聲,隨即便有開門的聲音傳了過來。柳傾歌用手肘撐著半邊身子坐了起來,見進來這人是個小丫鬟,便道:“什麼事?”
那小丫鬟手裡捧著一個青花瓷碗,上面蓋有蓋子。眉眼之間透著恭敬的神色,口中道:“回小姐,這是大少爺吩咐小婢送來的,擔心小姐感染了風寒。”
柳傾歌心念一動,忙用手接過。掀開蓋子一瞧,裡面是一碗滾燙的薑湯水①,熱氣兒直往臉上撲。——她不過是今天晚上和三哥在記賬的時候被風吹著了,張口打了幾個噴嚏而已,當時柳祁瀟在旁邊恰好聽到了,結果就遣人送來了這個。
柳傾歌用鼻端嗅了嗅,復又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丫鬟:“哥哥這麼晚了還沒睡麼?”
“回小姐,大少爺先親自去了小廚房煮了薑湯,然後便命小婢送來。現在遣退了屋裡奴僕,正在看書呢。”那小丫鬟從容的答道。
柳傾歌聞言,眉心微微一動:“嗯。你回去就跟哥哥說,要他早些安歇。——宋媽,去拿一串錢給她,這大晚上的來回跑也是辛苦。”在這雁城老家可不比雁城自己家裡,這邊的丫鬟奴僕都是別人的,所以還是多賞得好,免得一不留神得罪了人。
那小丫鬟從宋媽手裡接過錢,感激道:“謝謝小姐。”
柳傾歌略一揮手,輕聲道:“沒什麼事你就回罷。天黑,小心路。”
“是。”那小丫鬟說完,便轉過身走了。
宋媽去了門那邊,喊了幾個丫鬟一道進來,將那殘水用小桶裝著,一桶一桶的抬出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便將門閂上了,然後把大浴桶收拾乾淨擱在裡頭,復又將幔帳攏下。做好這一切之後,她便道:“小姐,老奴就在外間,夜裡有事的話直接喚老奴便可。”
柳傾歌道:“嗯,知道了。宋媽快睡罷。”語畢,她便重新將視線挪移到面前的這燉盅之上,看著裡面滾燙的薑湯,還未喝下,心裡便是十分的暖意融融。等它稍微的涼了些,柳傾歌便慢慢喝下。喝完之後,她便拉高被子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柳傾歌便起床了。實在是因為心裡存了事兒,再也沒了睏意,所以醒得早。她將自己匆匆裝扮一番,勻面挽發,淡妝撲粉,換上一襲淡紫色裙衫,外面一灰鼠斗篷,就這樣便出門了。
柳祁瀟站在一樓的簷下,一身雪青色長袍,身形挺拔頎長。眉目如畫,精緻清冷。一見柳傾歌下來,他便關切的開口問道:“昨日可還好?沒著涼罷?”
“哥哥放心,喝了哥哥遣人送來的薑湯,傾歌沒事了。只是這臉”說到此處,她下意識的撫了撫右邊的臉頰。
“冷敷之後上了藥,果然好些了,不仔細看不出來。”柳祁瀟語畢,便率先邁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