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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僅僅是一幅畫,卻可以感受到燃燒著的生命力。

莊妍卻神色懨懨。

她其實不是很理解這種亂七八糟的油畫到底能夠透露出什麼情感。

對於她這種理科生來說,她沒有辦法欣賞。

但是白鶴芋看得很認真。

白鶴芋忽然回過頭,她看著莊妍,眼睛亮得可怕。

“莊妍,”她說道,“你知道嗎?”

莊妍問:“什麼?”

“向日葵,”白鶴芋轉過頭去,“向日葵啊……”

莊妍知道白鶴芋有話要說。

“夏季是很短暫的,”白鶴芋說,“向日葵的花期更是短,所以有人把梵高稱作向日葵畫家。”

“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通的東西;這就是太陽。”

“而陽光,代表愛情。”

她注視著莊妍,目光中彷彿氤氳星光。

莊妍微微垂眸,就看見白鶴芋亮得可怕的眼睛,她沉默不語,卻抬手,揚起了手中的指導手冊。

她將二人擋在手冊之後,微微垂頭,吻住了白鶴芋的嘴唇。

白鶴芋落下眼淚。

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丟盔棄甲,她曾經無數次想要告訴自己應當選擇放棄,可是當再次與莊妍見面的時候,她才明白之前自己的決心是那麼的渺小可笑。

“為什麼哭?”莊妍笑起來,“笨蛋。”

她放開白鶴芋,離開這裡。

白鶴芋抹了抹臉,連忙跟在莊妍身後。

兩人沉默地走著。

直到走到這幅畫前。

“這個倒是挺好看。”莊妍難得開口點評。

白鶴芋抬頭,正是那副《盛開的杏仁花》。

她笑了笑:“是,是很好看,之前我在酒店看過,覺得可以設計一套衣服。”

“是嗎?”莊妍轉過頭來看著白鶴芋,笑了笑,“那是不錯呢。”

她們誰也沒提之前的那個吻,彷彿那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住在哪裡呢?”莊妍問道。

白鶴芋報出酒店名字。

“我送你吧。”她又說。

此時已經臨近夜晚,白鶴芋略略一想,也同意了。

車還是賓利,竟然還是在國內開的那一架。

“你不回國了嗎?”白鶴芋問。

這副駕駛座如此熟悉,在這以前,她根本沒有想過會再次坐在這個位置上。

“……嗯?”莊妍應了一聲,“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看工作需要。”

她看起來對路況很熟悉,白鶴芋暗自心想。

“岑如昔已經接管了那邊啊。”

“岑如昔?誰?莊妍一開始一愣,但隨即想起來,“噢,你說reich,她不會在那邊呆很久。”

還未等白鶴芋接話,莊妍又問:“怎麼,你很關注她?”

白鶴芋一愣:“什麼?她是我的老闆。”

“嗯……?”莊妍挑眉,“是麼,你和iris簽約了。”

“是的。”

車子拐了一個彎,白鶴芋這才聽見莊妍沉沉說道:“我看見了你的廣告。”

白鶴芋馬上想到自己和王向婷拍攝的那一組黑白天鵝系列。

“已經到美國了?”

她說的是廣告。

莊妍卻笑說:“這裡難道不是美國嗎?”

酒店是岑如昔定的,一如既往岑如昔的作風——節省公司資源。

不過也不至於很差。

莊妍把白鶴芋送到酒店樓下,沒有開車離去,白鶴芋亦在門口等她。

“不走?”莊妍笑道。

白鶴芋咬住嘴唇:“你有話跟我說。”

莊妍於是失笑:“你也不算是太傻——所以,請我上去坐坐嗎?”

白鶴芋自然應允。

上樓的時候,白鶴芋發現莊妍似乎對這家酒店有些熟悉,她能夠熟練地帶她找到電梯的位置而不需要服務員的幫助。

“你以前來過?”白鶴芋丟擲疑問。

這酒店說實話算不得太高檔,也不算差就是了,但不像是莊妍現如今這個身份會入住的。

莊妍很爽快地承認:“嗯。”

又轉過頭問白鶴芋:“幾樓?”

白鶴芋告訴她八樓。

電梯緩緩上升,莊妍沉默著注視著電梯上不停跳動的紅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