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夫已經為雲海看完病,也給雲海開了藥。他收拾好醫具,思索了會兒,似乎有了什麼決定。
賀大夫走到守在一旁的風管家面前:“老夫要用本門秘技為雲少爺醫治,不方便有外人在場,麻煩你迴避一下。”
風管家見大夫都這麼說了,也只好移步門外。
等風管家關上房門,賀大夫也沒拿任何器具,徑直走到床邊。他那雙看著面色蒼白,消瘦虛弱的雲海的眼睛裡充滿了關愛、疼惜、憐憫、不忍……
“小海,你應該離開這裡,又或者喝下這‘忘情水’。”賀松年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精小的青花瓷瓶。
“你現在的情況很不理想,再這樣下去,你活不了一年……”賀松年沉重的下了結論。
空氣中瞬間瀰漫了濃濃的淒涼、可悲。
雲海突然放聲狂笑,可這笑聲並不能給人帶來歡樂,而是悲哀。
聽著傷心,聞者流淚。
笑聲中載滿了鑽心的痛。
痛,離開爹孃,沒能盡孝;
痛,姐弟老死不相見;
痛,自己的多情;
痛,風季瀟的無情;
痛,……
賀松年見雲海如此,痛心不已。萬分不忍他如此折磨自己。
“小海,不要笑了。夠了,不要笑了!不要折磨自己,放過自己吧!”
賀松年紅了眼眶。
至第一次來府上給你診治,我就和你說過你得的是喘證(作者:現代人說的心衰症),要多休息,忌勞心。後來你病情加重來醫館找我,那時是你又有了嚴重的心病,憂鬱呀!那會加重心的負擔,加重你的病情。我一直勸你離開這裡,去個安靜祥和的地方隱居,忘記這裡,忘記風季瀟,這樣你才能好起來。風季瀟,那是你一切病魔的根源!他會奪去你的生命。”
“小海,我一直把你當兒子般看待,我不想你有事……你就聽我一次,離開他吧。如果不想離開,就把這藥喝了也行。”
兩人此時都已淚流滿面。
雲海沉默不語,低著頭。忽然,雲海誇張的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撥出。他轉頭對著邊上的賀松年,伸出了手:“把它給我吧~~時候到了,我就喝下它。那時請你一定帶我離開這裡。”
雖然雲海說的非常輕鬆自在,但賀松年知道那只是面具,一張笑面具,其實他現在應該在哭泣……
賀松年把小瓶子放到雲海手上,把他的手合成拳狀,包在自己掌心緊緊握了握。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兩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承載著什麼。
而後,賀松年背起醫箱,推門而去。
風府?書房
咚咚咚,風四敲了敲門:“少爺,風四有話要說。”
“進來。”
風四一進屋,就看見風季瀟在看賬簿。他走上前,說:“少爺,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您,其實夫人是冤枉的,他沒有偷人!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夫人說想去街上走走,就帶著我一起出了門。夫人每天呆在府裡也的確挺無聊。一路上本來都挺好的,誰知道會碰上吳二少那個敗家子,是他貪圖美色,想要調戲我們夫人,當……當然最後沒有得逞,夫人還出手教訓了那傢伙。後來有山賊來,還和我們打了起來,不過,夫……”風四記起與雲海的約定,連忙改口,“吳二少還算厲害,打退了他們,也算是救了我們一次,所以夫人沒有拒絕和他做朋友。今天的事就是這樣,以前就更沒什麼事了。”
風四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風季瀟,當然所謂“一五一十”也只是把自己覺得應該說的事說的詳細點而已,不應該說的當然是隻字未提。
風四真心希望風季瀟聽完他的解釋後能原諒雲海,兩人能和好。
可是風季瀟一直只看著賬簿,並不理會風四,也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風四等不到回應,急了。仗著自己跟了風季瀟多年,大著膽子說:“少爺,別看賬簿了,夫人是冤枉的!”
風四在說到賬簿時,也向那瞧了一眼。他愣了一下,原來風季瀟一直在看拿倒了的賬簿。風四眼睛滴溜一轉,悄無聲息的退出書房。
“少爺一定也在夫人擔心,他還是關心夫人的。他現在心情一定很亂,還是不要去煩他了,他自己會想明白的。”風四一邊走一邊自語道,“就憑我跟了少爺這麼多年,肯定不會錯。呵呵~”
也正如風四所說,風季瀟現在真的心裡很亂。
剛才風土把他抗回府後,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