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為“慶曆新政”討個“說法”。這次又觸怒了權貴,受到重罰,甚至被扔進監獄,最後被貶為滁州知州。
歐陽修到滁州後,工作之餘,常常到琅琊山上的一個亭子中喝酒,飲少輒醉,自己取了個“醉翁”的名號,並給亭子起名叫“醉翁亭”。慶曆六年(1046年),也就是“慶曆新政”失敗後的第二年,范仲淹在鄧州寫了《岳陽樓記》以自勉,歐陽修在滁州也寫了《醉翁亭記》,與朋友遙相呼應。
但這兩篇文章,風格迥異。《岳陽樓記》通篇寫“憂”,“進亦憂,退亦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醉翁亭記》純是寫“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樂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其樂無窮也”。這也足見兩人性格上的差異:范仲淹壯懷激烈,而歐陽修則豁達灑脫,“傷疤一好,就忘了痛”。
范仲淹去世之際,歐陽修悲痛欲絕,親自制作了《範公神道碑》以資紀念。但在歐陽修晚年,因“濮議之爭”與范仲淹兒子範純仁政見不同,爭執中產生嫌隙。範純仁擅自刪削了歐陽修視為珍寶的《範公神道碑》,更令歐陽修傷心、氣惱之極。從此,兩家不再來往。一段熱烈而純正的“世交友誼”,在政治風波中完全被扭曲,就這樣黯然寥落、嘎然而止了。
范仲淹逝世後,歐陽修對“政治改革”也失去了熱情,而將所有的熱情都投放到了“文學改革”上。嘉佑二年(1057)二月,歐陽修以翰林學士主持進士考試,開始改革文風,對宋初以來靡麗的文風提出批評,主張文章應“明道”、“致用”。在改革文風中,歐陽修以提拔賢材為己任,獎掖後進不遺餘力,先後獎掖、提拔了曾鞏、王安石、蘇洵、蘇軾、蘇輒等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