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依我之見,該一鼓作氣,不給對方機會,立即開戰,一舉將其覆滅,才更穩妥。”
此言一出,恆王顰眉,其餘人也都面露不滿。
“衛將軍此言差矣,我青州兵少,若強攻,將五軍營逼入絕境,須知困獸猶鬥,屆時,我青州軍精銳將折損多少?”
“就是,衛將軍未免太過小心,呵,況且,前三場戰役皆是你指揮,大獲全勝,如今……總該也給旁人一點機會,不能所有功勞,都給衛將軍你獨佔了吧。”
一名謀士幽幽開口,這話頗為誅心。
衛顯宗冷眼以對:“你以為,我是為獨佔功勞,才要強攻?”
謀士不語,彷彿被氣勢所迫,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一個個的眼神都變了變。
“好了,顯宗謹慎是好的,”恆王不悅道:“但以如今局勢,那袁鋒也翻不起浪花。”
身為主人,如何平衡手下利益,絲毫不比打仗容易。
衛顯宗張了張嘴,還要開口,忽見世子徐祖狄出列,拱手道:
“父王,兒臣願往和談。兒臣乃皇室宗親,哪怕有意外,那袁鋒也不敢對兒子如何。”
恆王略有猶豫,終於欣然頷首:
“你既有此雄心,便由你前往受降。也教眾將士知曉,王府世子,身先士卒。”
呵,什麼身先士卒,分明是給世子機會立功……眾人腹誹,不敢開口,紛紛大聲讚歎。
衛顯宗欲言又止,忽地感受到徐祖狄投來敵視視線,搖頭嘆息一聲,悶頭坐下。
……
“徐祖狄要親自來?”
五軍營大帳內,趙都安大咧咧坐在主位,右手把玩虎符,聞言抬了抬眉毛,表情古怪:
“這傢伙,倒是一如既往的囂張、愚蠢。”
他本以為,能釣個青州派系的普通文臣武將就到頭了,不想貞寶這個堂哥膽子這麼大。
神機營指揮使石猛笑眯眯道:
“大人,看來對面覺得吃定我們了。”
小公爺湯平因身份特殊,也在帳中,正在爐子邊剝一隻烤熟的紅薯,聞言嗤之以鼻:
“肯定是覺得陛下不在,沒人敢傷他這個皇室宗親,有恃無恐。”
趙都安丟下虎符,摩挲下巴笑道:
“那就請世子殿下進來,石猛你們先躲出去,袁指揮使,你來與他談,呵,先旁敲側擊摸摸底,咱們不著急,神機營備戰也要點時間不是?對了,再給我一套盔甲。”
話落,他右手在臉上一抹,易容面具蠕動,他的五官迅速轉變,俊朗如起點讀者老爺般的面容迅速平庸化,拍拍屁股起身:
“我在一旁看看熱鬧。”
啊這……袁鋒是個嚴肅性格,有點跟不上趙都安節奏,眼看神機營將領離開,趙都安換了套副將穿著,腰背挺拔,站在帳內一側,充當守衛。
他只好硬著頭皮,朝其他幾個武官吩咐:
“帶人過來。”
大帳內擺設簡單,無非一條長桌,角落裡一座烤爐,邊上一個武器架而已。
趙都安好整以暇等待片刻,就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繼而,一隻手驀地探入帳內,奮力向上一撩!
譁——
營帳大門敞開,慘淡的日光從外頭照進來,一名穿灰色長衫,雙臂極長,幾乎垂至膝蓋的老人面容冷峻,凌厲視線掃過帳內五軍營眾將領。
這才閃身朝後讓開,露出身後一支四人隊,為首一個,身穿華服,手持摺扇,唇紅齒白,粉面束冠。
下巴微微上揚,看人的姿態充斥著“居高臨下”的意味,一雙雲紋靴子在這戰場上,都幾乎不曾沾染多少塵埃。
“呵,袁指揮使好大的威風,本世子駕臨,你五軍營諸將卻好整以暇在此等候,不愧是薛神將的得力門生,連投降,都是硬著腰桿子的,嘖嘖。”
恆王世子嘴角帶笑,話語中是不加掩飾的不悅與惱怒。
貞寶的堂兄,藩王世子,徐祖狄!
心血來潮,扮演副將的趙都安眼神微動,時隔大半年,再次與這傢伙見面,徐祖狄給他的觀感,與當初沒有任何變化。
一樣的倨傲,高高在上,囂張,斜著眼珠子看人。
上一次,徐祖狄為李浪出頭,扣押了趙都安的手下,叫他去贖人,還用飛刀射蘋果的遊戲來折辱他。
只可惜,礙於其世子的身份,趙都安沒能教訓他,任憑其大搖大擺返回青州。
而這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