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左顧右盼地看了兩眼,“那不會,我有分寸。”
夏侯偉走進客廳,看見井遠科站在茶几前,說:“你怎麼不去洗個澡?小心凍著。”
井遠科轉過身,手裡拿著一根吸掉半截的菸頭,問道:“秦嫂,家裡來過人?”
秦嫂雙手在圍裙上搓了兩搓,“這可能是鄒大哥留下的,他前腳剛走,說是您讓他來取東西,這煙他一進門就給掐了。”
“他走的時候手上拿的什麼?”井遠科把菸頭扔進紙簍裡。
“好像……就幾張紙吧,我正在忙,也沒注意,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秦嫂緊張地道。
“哦,沒事,我和夏侯今天回來的早,你忙完了也早點回去吧。”井遠科背過身,朝臥室走去。
“那好,小少爺剛睡下,估計還有一會兒才醒,我就先回去了。”秦嫂朝夏侯偉使使眼色。
夏侯偉領會地笑笑,跟在井遠科身後閃進了臥室。
第 42 章
撞車後的第5天,膝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癒合,夏侯偉卻發現了另一處更為嚴重的傷痛,他的大腳拇指被壓傷了,整個指甲蓋因為充血變成了紫黑色,如果不去拔掉,只有等指甲一點點生長剝落,他本身就有輕微的甲溝炎,這下指甲掐進肉裡更深了,往肉里長。
夏侯偉幾經掂量,還是決定去醫院,這樣一勞永逸,無後顧之患。
井遠科忙完設計稿的事,聽說夏侯偉要去醫院還吃了一驚,說:“你那腿上的傷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還要上醫院?”
夏侯偉斜靠在沙發上,抬起腿把腳伸到井遠科面前,“看我指甲,被撞後居然沒發現,我要去拔掉。”
井遠科捧著夏侯偉的腳看了看,跟黑指甲似的確實有礙觀瞻,“什麼時候去?”
“星期天。”夏侯偉收回腳,“你有空?”
“應該沒什麼事,陪你一起去吧。”井遠科坐到沙發上。
夏侯偉湊到井遠科身邊,“晚上可以去你屋裡睡嗎?”
“你可真是精力充沛啊,一個星期三次還不夠?”井遠科勾過夏侯偉的脖子,親著小嘴說。
“你累啊?你累我可以代勞呀。”夏侯偉毛遂自薦道。
井遠科停住,笑著說:“別忘了,你還在試用期。”
早上10點多,醫院人滿為患,夏侯偉和井遠科實在是不常和醫院打交道,掛錯科,等到快11點才得以就診,醫生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檢查完夏侯偉指甲的狀況,配了藥,讓去裡間等。
拔指甲也算是個小手術,診療室裡有兩張床,夏侯偉坐到其中一張上面,醫生過來打了麻醉,等候麻醉起效的過程中,診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大概是小學生的男孩子哭哭啼啼的被架到病床上,腿上包裹著紗布,應該是來換藥的,醫生剛拆了一圈,男孩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年輕醫生拿著器械開始在夏侯偉腳趾上敲敲戳戳,問夏侯偉痛不痛。
夏侯偉雖然也是學藥的,但空有理論知識,他也不知道麻醉的最佳效果是怎麼樣,就應聲道:“還行。”
醫生將鉗子一寸寸的插/進指甲和肉之間的縫隙裡,酒精的味道已經被血腥味掩蓋掉,夏侯偉望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腳趾甲,真心覺得這麼個破手術還挺疼的,耳邊是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啕哭聲,夏侯偉把下巴撐在膝蓋上,雙手緊緊捏著鐵床沿。
一半的指甲蓋順利剔除了,另一邊的折磨又開始,等到大功告成,夏侯偉總算是領教到了什麼叫做十指連心。
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拇指,鞋子根本穿不進,夏侯偉單腳跳到門框邊的時候,覺得頭開始發昏,反胃想吐,被井遠科扶著坐到凳子上,向醫生反應情況後,醫生說:“你這可能是有點暈血,歇會兒再走吧。”
夏侯偉面青唇白,把頭靠在井遠科肚子上,出了身虛汗,終於從渾沌的黑暗中掙離出來,他抬起頭,搖搖井遠科的手說:“我怎麼走啊?”
井遠科摸著夏侯偉的短髮,“不暈了?腳還疼嗎?”
夏侯偉低頭看著腳說:“麻了,沒知覺,早知道不拔了。”
年輕醫生聽得發笑,“很多拔過的人都這麼說,消炎藥要記得吃,早晚各兩粒,一天後來這裡換藥,之後隔兩天、三天來一次。”
“這麼麻煩……醫生謝謝啊。”夏侯偉站起身,一手搭在井遠科肩膀上,“你扶我出去吧。”
市級醫院,那恢弘的氣勢和排場,大理石鋪就的臺階,夏侯偉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