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哭喊起來,伸手去按她的人中。她的身子擋住了屋裡其他人的視線,只有榻上的蘇禮瞧見她並沒有用力,大太太就裝作剛剛轉醒,二人交換個眼色,若雲又開始哭道,“太太,您醒了,您可別嚇奴婢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沒法活了啊!”
老太太被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勁兒地問:“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到?”又朝榻上那邊說,“雅琴啊,你別害怕,我當初懷老三的時候前三個月也見紅過,你別自己嚇自己,待大夫來瞧瞧啊!”
大太太聲音微弱地應著,就只是握著若雲的手掉眼淚。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幾乎是被兩個丫頭推著進屋的,還沒待上前行禮,就聽老太太道:“別行禮了,趕緊瞧瞧這是怎麼了,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可拿你是問!”
大夫忙去給大太太論脈,又向若雲問了面色舌色等,額頭上的汗珠就開始冒出來,他抬袖試汗道:“回稟老太太,大太太舌紅、苔黃,脈滑數,再加上少量見紅,血色深紅,怕是胎動不安之證!待學生施針固胎。”
“胎動不安?我不是讓你每日都去診脈的,怎麼好好的會胎動不安?”老太太一聽就急了,強忍著等大夫用過針出來這才問。
“回老太太的話,學生這些日子每日早晚診脈不敢耽擱,只有今天早晨去的時候,大太太還沒起身,才打發學生先回去,說中午再去診脈。大太太素日是有些血熱之證,但甚是輕微,只是也夢較多,易醒,易渴,略有些貪涼罷了,學生已經開了清熱涼血、固衝安胎的藥,這兩日正在服用,按理絕不該如此。學生斗膽問一句,大太太昨晚或今晨可曾進食一些素日不常吃的食物?”
“若雲,你就知道哭,你家太太都吃了什麼,還不趕緊說!”老太太一拍桌子怒喝道。
若雲撲通跪倒在地叩頭道:“回老太太的話,太太昨個兒的晚飯,都是在自己院裡小廚房做的,也全都是大夫給定的菜式,菜是素燒三元,銀魚燜蛋和紅燒海參盅,還有香菇黑耳墨魚湯,主食是瑤柱菜心粳米粥和蛋皮燒麥,都是奴婢親自看著做出來,親自伺候主子吃的。睡前用了大夫開的藥,是大夫親自煎藥,奴婢取回來的,絕未經過第三人的手。
今個兒早晨太太說身子有些不適,胃口不好,只用了幾口粥再沒吃其他。”
大夫聽了這話也有些為難,只好躬身道:“還請老太太容學生再診脈一次。”
“快診,給我好好診!”老太太的眉頭打了個死結。
大夫再次診脈後,皺著眉頭道:“學生不知當講不當講,大太太這脈象……”
“你要急死我個老太太婆是不是?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什麼話就快講!”
“按大太太的脈象,應該是……是接觸過什麼活血散結、催產下胎的藥物,才會導致如今的狀況的……”大夫磕磕絆絆總算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屋裡登時出現了短暫地寂靜,若雲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一個勁兒地磕頭道:“老太太,老太太可要給我家太太做主啊!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竟然連剛幾個月的胎兒都要害,雖說我家太太當初管家嚴厲了些,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啊!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給我家太太做主啊!”
老太太皺眉問:“你可診清楚了?”
“稟老太太,這樣的大事,學生不敢亂說。”
老太太眼角的餘光暼見蘇文氏跟孫媳蘇馮氏的面色都有些難看,孫媳更是將手護在小腹止,死死地咬著嘴唇,似乎害怕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心裡的怒氣越來越,這個家裡竟然有人敢害她的孫子,又讓她在第一次見面的孫媳婦面前丟臉,這不是明擺著說她管家無方嗎?
“查,給我徹底的查,就算把家裡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出這個罪魁禍首來!”
老太太一聲令下,大家就都忙碌起來,碧菡領著丫頭們到大太太房裡去清查,劉媽帶人去藥房和庫房檢視。若雲趁人不注意,給大太太遞了個眼色,大夫忙上前躬身道:“老太太,昨晚學生診脈的時候還一切正常,還請大太太身邊兒的人好生想想,太太昨晚到今晨接觸過什麼物件,而且若只是簡單的接觸,怕也不會這麼快造成後果,所以學生猜測,應該會是貼身物件的可能性較大。”
“貼身物件?若雲你好生想想!”老太太將目光停在若雲身上。
“貼身物件,貼身……”若雲一臉焦急地回憶著,“昨個兒太太沒沐浴,貼身的衣物也都沒換過,若是硬要說接觸多的東西,怕就是那香囊和玉佩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