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但是此時崔太后卻仍還是狠狠瞪著安國侯夫人和皇后,字字凌厲的道:“你們最好給哀家聽清楚,這天下是宇文家的,崔家只是臣子。”
這天下以後是她兒子的,她的兒子姓宇文,那這天下就該是姓宇文的。她要靠著崔家幫她兒子奪回皇位,但絕對不允許崔家打她兒子皇位的主意。有她在,有炯兒在,可永保崔家的富貴和權勢,但崔家不能動別的心思。
如今崔冕是這樣想,皇后也如此想,覺得宇文家能得天下是崔家的功勞,是不是崔家人人包括她那兩個兄弟都是這樣的心思,覺得崔家有恩於宇文家,覺得宇文家就該永遠尊崇高俸著崔家。如果宇文家沒有做到他們想要的,他們是不是還要生別的心思。
皇后嘟了嘟嘴,撇過頭去,對太后的話不以為意。
安國侯夫人則是恭恭敬敬的跪著道:“是,太后娘娘,臣婦都記清楚了,以後也會將太后的話告誡阿冕。”說著又抬起頭來,看著崔太后,道:“太后,那阿冕……”她的兒子此時還被皇上綁起來關著呢。
崔太后一向有些看不上這個弟媳,覺得她跟皇后一樣不甚聰明。長嫂寧國公夫人年輕的時候倒是伶俐許多,八面玲瓏,能左右逢源。但她自小兒子得天花死了之後,就變了個性子,日日吃齋唸佛把自己活成了個尼姑樣,對崔家的事也不管不理。
她幾次讓人告誡她該擔當起崔家宗婦的責任,將崔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但她都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陽奉陰違,令崔太后很是惱火。
崔太后懶得跟安國侯夫人說話,開口問道:“阿玟呢,什麼時候回京?”崔傢俬設在河北廊州的兵器坊被人夜襲發生了爆炸,毀了大半正在製造的兵器,死傷也不少。訊息報到崔家來,崔玟自然要趕去處置,所以這些日子崔玟並不在京城。
也正是因為崔玟不在京城,如今一出了事,安國侯夫人才會像是沒頭蒼蠅般的不知道怎麼辦。
安國侯夫人並不知道丈夫離開京城是去幹了什麼,他向不怎麼跟她這個婦人說外面的事,只知道丈夫離京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說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辦,若京畿發生要緊的事情就讓家裡的一個管事給他送信,所以安國侯夫人此時也不知道安國侯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
安國侯夫人道:“臣婦已經讓管事快馬加鞭給侯爺送信了,大約……該是快回來了。”
崔太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看安國侯夫人。
潯陽突然鬧出這件事,她還是將這件事想小了,恐怕皇帝還打著別的主意。那邊阿玢父子剛打了勝仗,捷報都還在路上,這邊崔冕就打了公主,皇帝也是不怕事情越鬧鬧大,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崔家必須要有人回來京畿主持。
而崔太后想的並沒有錯,事情過了不到一天,朝中彈劾崔冕這個駙馬的摺子就開始漫天飛起來了崔家愛任人唯親,門生親信遍及朝堂,站在崔家的朝臣多,可是看不起崔家的朝臣也不少,兩股勢力在朝中基本上是成勢均力敵的態勢。
但彈劾的事情卻越演越烈,從彈劾崔冕打公主這件事最後也漸漸走偏了方向,變成彈劾崔家,且從全方位各個方位一起攻擊。
宇文除了綁了一個崔冕之外,倒是也沒有對崔家做什麼,但對朝中對崔家的彈劾,卻是放任自流甚至樂見其成的態度。
那些揣摩帝王心思的人自然也彈劾得越發起勁,跟那些維護崔家的朝臣直接在朝堂中相互吵起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藥
朝堂中的氣氛十分激烈,後宮的氣氛也有些低壓,連宮妃們都小心翼翼安靜低調了不少。不過這並不包括姜鈺,她此時在紫宸宮過得甚是逍遙。
潯陽長公主還住在紫宸宮裡並沒有出宮去,除了時不時跑到紫宸宮來鬧著要見潯陽的皇后之外,潯陽長公主這日子過得還算清靜。
此時兩人一人端著一碟的荔枝,兩個人都吃得滿嘴汁。
剛剛從嶺南快馬加鞭進貢到宮裡來的荔枝妃子笑,枝頭上成熟的第一撥,看起來個個膜如紫綃、皮薄肉厚,剝開後果肉晶瑩剔透,香氣清遠,吃起來甘甜多汁難怪是當年楊貴妃最愛吃的荔枝,吃起來果然就是好吃。
姜鈺手裡掐著一個剛剝開了皮,看起來晶瑩剔透的荔枝,忍不住嘆了一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潯陽長公主聽著“嗯嗯”了一聲,吐掉嘴裡的荔枝核,對姜鈺豎起拇指讚歎道:“好詩!”然後又道:“都說宮裡淑妃才情了得,冠絕京城,臣妹聽嫂嫂作的這句詩,恐怕姐姐的才情不在淑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