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兩個性子。除了姐姐借軀還魂在孟貴妃身上有些匪夷所思之外,其他的根本就很好猜。我一起不知道姐姐的時候,呆在姐姐身邊就常有你就是姐姐的感覺。朱少爺也是心思敏感之人,對你也十分了解,能猜到一二也不足為奇。”
姜鈺沉了沉眼,沒有再說什麼。
姜鈺洗完澡之後,換了衣服梳了妝。她本打算去看看宇文的,但又怕他和寧王還沒談完事情,於是乾脆又帶著谷莠轉身去看萬得意和朱泓去了。
萬得意受了些小傷,此時正躺在床上休養,見到姜鈺前來探望,從床上坐起來表現的十分高興。
萬得意表達了對她和宇文能平安回來的高興,以及對她前來探望的受寵若驚。姜鈺關心了兩句他的傷情,又笑著與他閒聊玩笑了一會,然後才從他房間裡出來,轉而去了朱泓的屋裡。
朱泓就比較慘一些了,滿屋子都是一股藥味。姜鈺進來的時候,朱泓正坐在矮榻上,搗弄著自己給自己換藥。
見姜鈺進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喚道:“啊……娘娘。”頓了下,才想起來要給她行禮。
姜鈺擺了擺手讓他坐下,然後緩緩的走過去。
朱泓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走過來,然後慢慢的坐回矮榻上。接著便見姜鈺端起了桌子上的藥碗,看著裡面搗成泥狀的藥膏,又端到鼻子前聞了聞,問他道:“這是治你傷口上的傷藥?”
朱泓怔了一下,才道:“是。”
姜鈺將藥端給谷莠,谷莠端在手裡聞了聞,然後對姜鈺道:“是好藥,一點都不比宮裡的東西差。”
姜鈺拉了張凳子放到矮榻旁邊坐下,然後看向朱泓道:“還有哪裡沒有換藥的,我幫你吧。”
勞煩一個娘娘來幫自己換藥,這實在不是一個臣子的本分,但是朱泓看著姜鈺,不知怎麼的卻沒有拒絕,將自己的手臂伸了出來。
姜鈺於是將纏在他手臂上的舊紗布小心的拆了下來,用溫水洗了洗上面乾透的藥泥,又結果谷莠手裡的藥碗,將裡面的中藥泥小心的敷在他的傷口上。
朱泓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突然“呵”的一聲笑出了聲來。
姜鈺奇怪,從認真的幫他敷藥中抬起頭來,問他道:“你笑什麼?”
朱泓道:“臣看娘娘為臣敷藥的樣子,只是想到了一個人。小的時候臣受傷時,她也是這樣幫臣擦藥關心的。”
姜鈺“哦”了一聲,誇了自己一句道:“那她可真是一個好姑娘!”說完仍覺得語氣不夠強烈,又加了一句:“天上人間難得的好。”
朱泓點著頭道:“是的,的確是天上人間難得的好。”說著又見她低下頭去認真給他敷藥了,又目光明亮的問了一句,道:“娘娘不想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嗎?”
姜鈺道:“我這個人吧,天生就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好奇心不重,對別人的事情不關心。”
說完將藥碗放了下來,伸手對谷莠道:“紗布。”
谷莠連忙拿了紗布放到了她的手裡,姜鈺用紗布將他敷過藥的手臂小心的纏了起來,然後打了個活結。
接著又去幫他別處的傷口換藥包紮,順便說話道:“朱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不成親?我覺得朱公子應該成個家了,娶個漂亮的夫人,生幾個漂亮的孩子,這樣人生才不至於孤單。”
朱泓道:“沒有成親,是因為沒有了讓臣想與她成親的那個人。娘娘以為娶一個不喜歡的姑娘回家,日子就不會孤單了嗎?那也只不過是讓另外一個姑娘陪著你孤單而已,臣又何苦去禍害人家那姑娘。”
姜鈺沉默了起來,不再說話,只是專心致志的包紮傷口。
朱泓看著她,過了一會,又道:“不過娘娘放心吧,若有一天臣找到了另外一個想要成親的女子,臣會成親的。”
姜鈺笑了笑,然後將紗布打結,拍了拍手,道:“好了,可以了。”
說完站起來,道:“注意小心別碰水,別發炎了。你好好養傷,我去看看皇上。”說完用銅盆裡的水洗了洗手,然後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後,朱泓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又緩緩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傷口上的紗布,然後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上去。
故意避開他的話題,故意用不同的手法打一個不是她習慣打的結,有時候反而證明了心虛。
朱泓不由笑了笑,真心的笑了笑。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如果一切如他所想,至少她還活著,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至少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