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淼還在納悶，優秀的文明？什麼意思？難道說那個巨大的腦狀結構就是塔斯多爾人的真身？這也有些過於扯淡了……吧？ 閻淼這般想著，正欲發問，殊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經將自己的各種狐疑都告訴了第五均，後者將顯示器關掉，起身道： “你隨我來，跟上了。” 閻淼不明白他在買什麼關子，只得快步跟上。兩人走出實驗室大廳，走過恢復照明的通道，走出地下實驗室來到距離實驗室入口大約一公里的一片密林中——實驗室入口處前方的密林已經被清理了，方便穿梭機和飛船的停靠。 從密林林線向內再走大約兩三百米，有一塊凸起的巨石，這是以前老早的時候第五均在這裡設下的信標，能夠發射出只有他們這些人才能接收到的訊號，現在當然已經廢棄了，更好的新標被第五均煉製成吊墜隨身攜帶。 它之所以被留著，是來自句昀的建議，說是可以促進本土星球智慧生命的演化——同時句昀還說，“你們在如今藍礦星上的活動範圍最好不要超過直徑四百里的範圍，將來，這塊信標石，是要移動到這個範圍之外的。”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第五均領著閻淼來到這裡，說道：“將你的靈魂力連線到信標巨石的陣紋中。” “嗯？要傳送什麼資訊嗎？”閻淼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但之前第五均說會給自己解釋那個巨腦的事情，很明顯是他自己的思維侷限了。於是在心裡冒出這個想法後，他一言不發地按照第五均的說法做了。 靈魂力像往常連線其他陣紋一樣接入巨石上的信標陣紋後，他看到的不再是一整副陣紋的立體影象，而是一片灰濛濛的空間。 這空間沒有邊界，沒有光芒，沒有地面，甚至沒有任何感覺，但他又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的確確“看”到了它，正當閻淼疑惑這是哪裡的時候，第五均的影子也出現在這裡，說道： “這裡，是信標陣紋的輻射範圍，在理論上，它無限廣闊，但實際上仍舊是有邊界的，只是你現在感覺不到——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本宇宙有多大，它的範圍就有多大…… 同時，它的內部擁有豐富的物質，同樣，你現在的靈魂層次感覺不到……這個輻射空間的作用，就是能夠在有些特殊時間裡當做一個監控某些被標記的座標，就比如，這個塔斯多爾人的母星。” 第五均說著，指尖飄出一段淡藍色的輝光並溶解在這個在閻淼看來灰濛濛的空間裡，漸漸地，閻淼在這裡就能“看到”一些第五均所說的物質了。 就像是將巨大的星系團縮小了無數倍，讓它們在自己眼前，自己的眼皮子地下緩慢地運轉，但是仔細一看，那些看似星系的物質不過是一顆顆微小的塵埃而已，而它們的作用，應當就是在這個輻射空間所覆蓋的宇宙空間範圍內將標記座標點的一切都模擬出來。 閻淼的猜想是對的，第五均剛才輸出的藍光就是塔斯多爾文明母星的座標，而就在這幾秒鐘內，在兩人前方的一片灰色空間內，大量的微小顆粒聚集，它們組成星球，組成那顆大腦，一切都是實時的影像——這時候，巨腦距離塔斯多爾母星僅有三個天文單位的距離了。 這看上去很遠，但是在巨腦的那種速度下，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抵達。 “第五前輩，這顆腦子，究竟是什麼？說它是塔斯多爾人，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閻淼如是說道。 第五均點點頭，說道：“如你所說，這顆大腦就是塔斯多爾人，更準確地說，是所有塔斯多爾人的精神集合體。” “哦？”閻淼聞言，第一時間想到了曾經在某本小說上看到過的一個說法，那就是在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特別是當這個文明所創造的人工智慧的智慧超越整個文明整體的智慧之時，如果他們的物質文明足夠高，精神文明也足夠高，這個文明的語言將會消失，他們之間的交流將會依靠意識，他們每個人之間的聯絡就如同蛛網的節點，他們的思想將會變得透明，所有人的精思維連線為一體，之後迎來的便是整個族群生命層次的昇華。 而塔斯多爾人，現在看來便已經步入了這種昇華之中。 第五均見他理解了，便是接著說道：“事實上，從本宇宙誕生至今，達到這種層次的文明不在少數，甚至先進本宇宙中你們所謂的‘神級文明’也在朝著這個目標進化，達到真正的永恆，或者說永生——肉體的永恆並非是真的永恆。” 這下，閻淼就有些不理解了，問道：“既然現在的那些‘神級文明’已經達到了所謂的神級，為什麼他們反而沒有達到像是塔斯多爾人的層次呢？” “他們的天賦，決定了他們所創造出的智慧難以超越族群智慧，導致他們的思想難以統一到為整個族群的進化上來，就像你們人類，在歸去的數千年中爭戰不休，他們也同樣是如此，而根據我們目前的觀測來看，這一狀況在‘神級文明’中正在逐漸好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