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
那上面沾著極其細微的一點水痕,在燭光下泛著粼粼光暈。
好似仍殘留著舌尖舔過時的觸感。
謝玹的眼底黯了黯。
沉默一瞬,他若有所思地睨向容娡的腰腹,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這般不知分寸……前夜是如何哭著討饒,可見是忘乾淨了。”
他的語氣沒什麼起伏,然而容娡聽完後,面色卻猛然大變,手忙腳亂地往後躲,離他遠遠的。
動作之慌亂,險些撞翻了桌案。
——就好像只要慢一下,她的腳腕便會如前夜那般,被一雙銅澆鐵鑄的手牢牢扣住,不顧她的哭求,將她攥著扯回去。
謝玹在床笫間對她的掌控欲,總是分外的重。
容娡是仗著他們如今在戒律堂,料想謝玹不會真的對她做些什麼,才敢有恃無恐的撩撥他。
她可沒想當真將自己賠進去。
她還是要臉面的。
匆忙之間,幾卷經書嘩啦啦滑落在地。書案的一角硌到了容娡的背,她痛的悶哼一聲,小臉皺成一團。
謝玹蹙眉:“撞到了?過來,讓我看看。”
容娡反手揉了揉背,警惕地看著他:“不用。”
見她如臨大敵,謝玹的眉尾挑了挑,發出極輕的一聲笑。
容娡退到簟席的另一側,離他有段距離。但謝玹肩寬腿長,只微微傾身,手指便夠到了她的腳。
繡鞋被容娡隨意踢到了旁處,她腳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絹襪。因為方才慌亂的後退動作,被裙襬遮住的纖細小腿露出一截,嫩藕似的白。
謝玹五指收攏,圈住她的腳腕。
燭光下,他的髮絲流漾著珠玉般的光澤,熠熠生輝,整個人宛若一尊玉像。
然而如玉的長指,卻攥住她的一隻腳腕,雙眼略顯危險的眯起,語氣低沉:“姣姣,你應最是知道,我從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正人君子,經不起你的撩撥。為何還來招惹我?”
他在心裡暗歎一聲,心想,他終究做不了目連,修不成無情無慾的羅漢。
她不必刻意做些什麼,便能毫不費力地撥動他的心絃。
我觀汝之淨,如見五色旌。
飾汝以珠瓔,姣好如畫屏。
姣姣入我心,始覺欲與情。
正如明月來,意亂為卿卿。
她是他的妄念,是他的六慾七情。
他亂了一向清淨的心性,亂了一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