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墨般的幽色,鼻息似乎在某刻紊亂的發沉,深深盯著她,像是盯著囚籠中走投無路的獵物。
對上他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容娡打了個哆嗦,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渾身一僵,方才的張牙舞爪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哥、哥哥……”她自知將他惹怒,腦後發寒,心裡發慌,連忙柔聲討好他,雙手撐著他的平闊的胸膛,試探著將自己挪開,“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謝玹極輕的嘶了口氣,輕的像是錯覺。
偏她還不知死活的挪動。
謝玹垂著眼簾,一把扣住她的腰側,審視著她,眸如寒潭,被她氣笑:“容娡,你真是……”
真是什麼?
容娡懵懵地抬眼,同他對望,眼仁澄澈的像一汪清泉。
謝玹闔了闔眼。
她年歲尚小呢。
……他不能。
不能同她計較。
居室內有一瞬間的死寂,唯有不穩的鼻息此起彼伏。
謝玹的一隻手提著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橫在她腰間。
手掌修長,掐著她的腰,像是要將她拎開,又像是要將她往下摁。
容娡無地自容地坐在他膝上,感受著異樣,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只得欲哭無淚的擰巴著一張小臉,悄悄抬眼覷向他的神情。
目光相觸,她張開紅潤的唇,尚不及說些什麼——
下一瞬容娡便被這人提起、丟到榻上,鎖鏈嘩啦一聲,他拉起被褥,將她當頭矇住。
緊接著腳步聲響起,門扇開啟又被用力闔上。
良久之後,容娡紅著臉自被褥間爬出,面頰發燙,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嗚嗚。
好險。
還好謝玹沒有泯滅他作為君子的良知。
—
白蔻與白芷再次被調來服侍容娡。
容娡時常趁謝玹不在時,假惺惺的當著她們的面哭啼,試圖打動她們,放她出去。
但她們二人只聽從謝玹的命令,對她的哀求置之不理。
白蔻面冷,不怎麼同容娡交談。
白芷話多,雖會與容娡搭話,說些有趣的事,但她十分警惕,每次交談皆避開外界之事,以至於容娡對明彰院外的事一無所知。
容娡很清楚謝玹命她們如此行事的緣由,無外乎是要打消她逃出去的心思。
謝玹並沒有成天鎖著她,他常常會開啟鎖鏈,放任她在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