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離開百福街後,第一時間尋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轉了進去,再出來已經完全變成另一番模樣。身形佝僂不少,臉上皺紋溝壑,就連光潔的面板也變的粗糙不堪。除了身上被刻意扯破的衣服還保留少許之前的痕跡外,妥妥一副被歲月侵蝕的老年婦人模樣。
不用跟白浪等人搭夥合作,九爺又恢復到了自己熟悉的獨狼模式。任務特殊保持低調,出門在外易容之術是少不了的,手邊沒有適當工具,也不知道變成這副模樣費了多大的功夫。
這裡畢竟不是康家的地盤,九爺不告而別偷摸出來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一個迴圈往復的圈子裡待的太久了,每天都是和幾乎相同的勢力打交道。白浪、春小光的出現給她枯燥而危險的生活中增添了一份久違的新鮮感,藉著這個機會,年輕的鬼市執事也想要過過家族之外的生活。所以,易容防的不是擄走牛布的人,而是來自康家來自鬼市的眼線。
確定突然出現的老婦模樣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後,九爺憑藉不知從哪個路人身上順到的老年卡,一路地鐵公交來回倒,途中不斷把身上的電話等隨身物品拆碎丟棄。圍著某條環線一連坐了三圈,到第四圈的時候,九爺輕車熟路的來到地鐵車廂連線處,看準時機拉下制動(故事情節,請勿模仿)!
隨著列車急剎、車廂照明熄滅、警報大響眾人慌作一團的時候,九爺將車門撬開條縫,整個人從中鑽過,落地一個翻滾就消失在地鐵隧道之內。
“九爺~您來了。”逼仄的小屋內,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窩在成堆的廢紙殼子上,擦拭著手裡的破碗,見一個老婦突然出現在自己小屋的門口,沒有絲毫驚訝表情,毫不遲疑就認出九爺身份。
“有活。”男子這裡絕對安全。九爺看到旁邊地上有個水盆,裡面還有半盆渾濁的汙水,一點不嫌棄,蹲在地上捧起水就往臉上招呼。沒有揹人的意思,當著男子面脫去破爛衣服,從紙殼中間抽出一套合身夜行服就換上。再回頭,清秀幹練的九爺又恢復原本俊俏模樣。
“家裡的?”男子將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直勾勾地盯著九爺的雙手,看樣子十分期待。
九爺從地上換下的破衣服裡抽出一個不大的紙包,才一拿出來不知怎的,就被坐在地上的男子捧在手中了。九爺拍了拍手,對著貪婪吮吸紙包味道的男子說:“跟家裡關係不大,是尋安使的事情。不用那麼吝惜,這次你可以過癮。”
“尋安使的活?我一個不夠。”男子將紙包輕輕放入貼身口袋,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舔著嘴唇閉著眼靠在牆上:“都叫來?”
“叫來吧,最近中州可能不太平,這次出來就不要再回地下了,我給你們重新安排地方。”九爺態度不像面對下屬,看似佈置任務實則有些猶豫不忍。
“嗯,都聽九爺安排。”男子終於站起身,在狹小的空間裡儘量展開四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中州有裡世界勢力侵入,我有兩個……朋友正在郊外某處,咱們先去幫忙。”九爺說到朋友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朋友?九爺什麼時候開始交新朋友了?您的朋友不應該只有我們嗎?”男子比九爺高出不少,低著頭死死盯住九爺眼睛,不是玩笑是在質問!
九爺躲避男子眼神將他一把推開,走向他身後的紙殼堆,在裡面尋找什麼:“志同道合、親歷生死為何不是朋友。朋友不是索取,不求回報,咱們是朋友嗎?”
“哪敢~我們何德何稱得上九爺朋友~您別生氣,我就是好久不見您了跟您開個玩笑~”男子撅了撅嘴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打著哈哈,也開始換衣服。一身健碩的肌肉上面,佈滿大大小小各種可怖的傷疤,腹部甚至還有幾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很難想象,是怎樣的經歷才能留下這樣的傷痕。
九爺從紙殼子裡找到一個布兜,開啟一看一把鏽跡斑斑的三稜刺就這麼躺在眼前。九爺婆娑著三稜刺表情有些動容,片刻之後像是下定決心猛地把三稜刺揣入懷中。回身看著已經更衣完畢的男子,徹底換成居高臨下的語氣:“有些玩笑開得,有些開不得。以後可不要再越界了,八爺~”
‘八爺’兩個字一出,男子一陣失神。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當時那場廝殺的現場,好半天才緩過神,狠狠盯住九爺雙眼:“遵命,九!爺!”
春小光是分頭做任何幾人中擔子最輕的一個,派她回府揭露荊家罪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三央沒朋友。其實春小光個人在府中也沒什麼朋友,本身不是中州本地人氏,又一直跟府裡的規矩對著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