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
不知是不是帶著三個孩子一路難逃,承受了太大的壓力,文娘自從上島就一直病著,今日聽得東家終於到了,就掙扎著起來梳洗,打算去給東家磕頭。不想東家居然親自來看她,她激動就要下跪。
董蓉卻是扶了她,真心道謝,“當日那般兇險,多虧了你保護著三個孩子一路南來。文娘,以後不管你是否再嫁,慕容家都會奉養你終老。”
文娘聽得眼淚撲簌簌掉個不停,她一個寡婦,若說不擔心老無所依,那絕對是假話。如今東家親口承諾,她沒了後顧之憂,心下那種歡喜和感激真是無以言表。
“謝東家,謝東家!”
“是我該謝你才對,你要趕緊養好身子,我身邊可離不得你。乙八和紫竹年紀小,平日還要你壓陣呢。”
“好,東家,明日我就起來當值。”
“也不用那麼急,養好身體最重要。”
主僕兩個又說了幾句閒話兒,董蓉這才笑著離開,留下文娘自覺渾身輕鬆,好似病症一下子去了大半,就連蒼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看得隨後趕來的福子驚喜不已。
慕容懷德正陪著孩子們坐在涼蓆上玩耍,啟哥兒和明哥兒都是淘氣包,在爹爹身上爬上爬下,沒個老實的時候。倒是晨曦,扯著爹爹腰間的玉佩玩得認真。
董蓉走到門外,見此就依在門框上看著父子四人其樂融融,心下感慨萬千。這世上沒有比家人平安守在一起更幸福的事了,雖說她經歷了諸多磨難,好在上天垂憐,她終於又回到夫君和孩子身邊了。
慕容懷德耳朵靈醒,聽得門外有動靜就抬起頭來,正好見得愛妻一臉幸福模樣,於是就笑了起來。
三個孩子扭頭看見孃親,紛紛伸手要抱抱。董蓉走上前挨個親了親,想了想還是喚了奶孃進來抱他們去洗漱睡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若是錯過了平日睡覺的時辰,身體的生物鐘被攪亂,以後就不好哄了。
夫妻倆牽著手慢慢走回了主屋,紫竹已是拾掇好床鋪,又點了幾支安神香。董蓉見她困得哈欠連天,就攆她和乙八趕緊去睡了。
慕容懷德摟著愛妻躺在涼蓆上,耳邊聽著隱隱海浪聲,猶豫了很久還是準備把他明早就要返回北蠻的事情說一下。
可惜,低頭時卻見董蓉已是睡得香甜,於是心下一軟,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記就也睡去了。
董蓉這一覺睡得極沉,待得醒來時候眼見窗外已是大亮,她驚得猛然坐起。待得想起已是回到家裡,就又重新躺下想要偷偷懶。
紫竹和乙八悄悄進來看見主子睜了眼,於是笑嘻嘻上前說道,“夫人,您再不起,王爺都要出發了。”
“出發?他要去哪裡?”董蓉心下突然發慌,一邊胡亂穿衣一邊問著。
乙八眨巴著大眼睛,應道,“咦,夫人,你不知道嗎,王爺正召集暗營的教頭們,要再去一次北蠻呢。”
“什麼?”董蓉驚得聲音都變了,也顧不得衣衫帶子都沒系全就跑了出去,結果正好撞到上臺階的慕容懷德懷裡。
“你不是說要陪在我們母子身邊,不再離開了嗎?怎麼才團聚一晚就又要走了?”
慕容懷德見她臉色都白了,猜得她是真嚇到了,於是趕緊扶了她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解釋道,“草原那裡雖說暫時還算安穩,但是大王子那個人極度好戰,若是等他鞏固了手裡的權力,必定要進犯大齊。再者說,他也是殺了格日勒圖的罪魁禍首。我這次一定要除掉他,如此一來,大齊十年內都不必擔心邊關戰事,嘎爾迪將來回草原統一各部族也會順遂很多。”
“但是…”董蓉急得緊緊扯了手裡的帕子,她自然明白自家夫君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那場混戰給她留下的記憶太過殘酷,她實在不願夫君再度涉險。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重新團聚,若是再出了什麼差錯,可如何是好?
慕容懷德心下嘆氣,臉上卻自信滿滿笑道,“你放心,我這次帶的人手都是暗營的教頭。他們隱退暗營之前都是江湖上數得上名頭的好手,而且這次不是救人,沒有顧忌,只取大王子的人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我會快去快回,不到兩月必定回返。島上的事情我也安排妥當了,你只管照顧好孩子就是了。”
董蓉皺了眉頭,還想要說話的時候,甲一卻是從院子外面跑了進來,大聲稟告道,“王爺,馮先生傳來密信!皇上殯天了,再有兩日訊息就會傳到海寧這邊來。”
慕容懷德驚得猛然站了起來,問道,“先生可說,皇上因何殯天?”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