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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因為只要有用,換個主子一樣衣食無憂,百姓生死,干卿底事?只有郭使帥,身家性命都繫於皇權之上,皇權若倒,自身必難保全,那是斷然不會投靠蠻邦的。”

郭崇禮一挑眉毛:“你誰啊?報上名來。”

“賤名不勞使帥下顧草民張祿。”

“張祿沒聽說過,可有詩號?”

“更對殘花一醉眠,人間幾度變桑田。還應笑我功名客,年去年來兩鬢斑。”

郭崇禮聽了,上下打量張祿幾眼:“不錯嘛,是否你自己所作?”

“拙作恐汙使帥尊耳。”張祿心說這死太監倒是個有學問的,知道我這詩好,非普通江湖草莽詩號可比那是集的唐詩成句啊,就算唐朝三流詩人,擱這兒起碼擱武林中,那都是文章魁首、詩界大家了。

“兩鬢斑云云卻不似少年人語啊好吧,就算是你做的,既號功名客,為何流落江湖,不去應舉為朝廷效命?”

張祿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因為朝中官吏多為庸碌之輩,科舉選官,幾同虛設。那些大頭巾,從來見鬼說鬼話,見人也說鬼話,不似草民,在使帥面前,那是絲毫也不敢作偽的使帥是否有治國之能、統軍之道,草民不知,但知使帥身為宦官,斷然不會投敵賣國。豈有新朝君主樂意重用前朝宦官之理啊?”

其實中國歷史上宦官賣國的也不少,但大多是些沉淪下僚之輩,要是掌權的大宦官,擅權的有,亂政的有,殘殺忠良的有,投敵賣國的還真鳳毛麟角因為他們在新朝中幾無存身之地,投敵跟自殺也沒啥區別嘛。

孤鴻道人怒斥道:“軟骨頭!胡言亂語!”

張祿朝著他微微一笑:“道長,捫心自問,倘若蠻騎擄了你的妻兒家脅迫你投降,你會不會猶豫?即便當朝宰執,不僅僅猶豫,直接投敵都大有可能。只有郭使帥這種宦官,無家小之累,無親情羈絆,只忠於天子一人,才是斷然不可能投敵的。”

郭崇禮伸手撓撓下巴:“這小子說得很有道理嘛。”

張祿及時轉向,再朝郭崇禮深深一揖:“既然使帥不可能與蠻人勾結,那麼草民卻就不明白了,要向使帥請教”

“你問吧?”

“譚莊主等聚會豪傑,確實想要抵禦蠻人,而絲毫無害於朝廷,倘若朝廷恐怕有人趁機生事,大可派官督察,或者直接下旨要我等散去,都合乎情理。為什麼一定要拿下譚莊主等人呢?草莽愚昧,還請使帥開解。”

郭崇禮抽一抽鼻子,輕哼一聲:“你小子是怕做冤死鬼吧?那好,咱家就告訴你緣由。什麼蠻族大舉來侵,其實無關緊要蠻子幾乎年年來侵,我朝不仍舊穩若磐石?這一是恃的山川之險,二是靠的和親之策真以為就那些老弱兵將,還有你們這些江湖草莽,能夠禦敵於國門之外?

“可是汝等不肯安生,聽風就是雨,竟然想要渡河去襲擊蠻軍,這不是破壞了朝廷好不容易維護住的和平局面嗎?一旦惹惱了蠻子,真的舉全國之力而來,就你們這小貓三兩隻,哪怕本事大過天去,還能抵擋他們千千萬萬的具裝鐵騎不成?先不提蠻中也有呼延惟嶽那種大宗師,就咱家調來這幾員軍將,你們能擋得住嗎?不要以為朝廷無人,要靠草莽禦敵今天咱家來就是來殺雞駭猴的,讓你們這些死不悔改的傢伙瞧瞧朝廷的實力,咱家的實力,也警告天下人,切莫與朝廷作對,與咱家作對!”

說到這裡,略微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關鍵是,朝廷讓你們做什麼,你們才能做什麼,朝廷不提,那就安生在家吃閒飯好了,別惹麻煩。”

張祿再度深施一禮:“使帥所言,大開草民茅塞,然而草民若知朝廷不允,斷不會滯留此處啊,可昨晚就沒人跟我說起過,要到天亮,才發現眾人大多跑散還請使帥體察下情,寬恕草民之罪。”

郭崇禮嘴角撇一撇:“無名之輩,或許真沒人通知過你吧。看在你還有幾分詩才的份兒上,跪下來給咱家磕三個頭,咱家不但饒你性命,還讓你從此跟著咱家,將來有機會得個官兒做,如何?”

張祿有點兒猶豫,不禁轉過頭去瞟一眼同伴他本想趁機接近郭崇禮,然後實施突襲,沒想到郭崇禮先要自己磕頭。別說自己從來就沒有磕頭的習慣,這真要一腦袋紮下去了,將來還怎麼見人啊?同伴們又會如何看待自己?

但見眾人臉上皆有鄙夷之色,只有黎彥超他們三個卻毫無表情,只是朝著自己微微搖頭,唐麗語還很明顯地把拳頭一攥。張祿明白了,同伴們都知道自己不是貪生怕死,是設計想要擒敵這才頭一回合作,就得著他們如此的信任,老子夫復何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