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府的房契和地契,這十萬兩是當初嫣兒的陪嫁。你且收好。”陸至寒指著桌上的三張紙繼續說道。
“這些東西與我無關,這房契、地契是方家的,我還未與嫣兒成親,自不能替她收下這些。至於這十萬兩就更不用說了,我不認為我現在有立場可以收下。”林如皓拒絕道。
“嫣兒自幼養在深閨,她哪裡懂得這些事情?”陸至寒接話道。
“以後我們成親,我自會照顧好她。至於這些,我不能收。”林如皓還是拒絕。
“也罷。”陸至寒見他執意如此,也未再堅持。稍後他繼續說道:“這三十萬兩是你應得的,你不能再拒絕。其中一萬兩是你在布莊五年的俸祿,餘下的是我對你、對那兩個丫頭這些年的補償。我知道再多的銀子也補償不了你們這十幾年所受的苦,但時光流逝,我也無法將這十幾年的光陰還給你們。所以,我只能用這些來表達我對你們的歉意。”
林如皓看著陸至寒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越是跟陸至寒接觸,他就越能感受到這陸至寒對方懷嫣的愛是那樣深那樣深。他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愛嫣兒的人,然而這些時日的相處,他親眼看著陸至寒對方懷嫣所做的一切,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看得這樣清楚這樣明白。此刻林如皓對於十五年前陸至寒能拿自己的安危要挾嫣兒成親,十年前又再次拿自己的安危逼迫嫣兒發誓,真真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了。
“好,這一萬兩是我付出所得,我收下。餘下的請你收回。那日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園子,就當是我陪你的吧。原本我是恨透了你的,但事到如今,陸至寒,只要你信守承諾,不再為難我和嫣兒,我跟你之間怨也好恨也罷,我都願意讓它隨風而散。我要讓嫣兒活得快樂,我不會讓她活在我的仇恨與痛苦中。”林如皓看著陸至寒擲地有聲的說道。
陸至寒看著眼前的林如皓五味雜陳,是愧疚抑或佩服?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方開口說道:“林如皓,我很佩服你的胸襟和氣度,也相信你所說的不計前嫌。只是,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不必覺得難堪,這是我欠你的,收下吧。你的前半生過得如此悽慘,難道你要讓你和嫣兒的後半生還再為了生計去整日奔波嗎?你一屋子的女眷全指著你來安頓,趙媽已經老了,那兩個丫頭饒是會些武功,也終究只能做些女工活兒,語蝶自幼待在方府,她跟嫣兒根本就不懂得世間辛苦。”
陸至寒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如皓,然後繼續說道:“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只有向我證明你能照顧好嫣兒,你能帶給嫣兒幸福,我才會將她交給你。否則,我寧願她恨我怨我,也絕不會放她走的,你明白嗎?我對嫣兒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頭,我未必就真如你所猜想的那樣,已經無計可施了。我只是希望能補償你一些,我必須要確保嫣兒此後的生活無憂。林如皓,不要意氣用事,我原本就欠你的,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多少償還一些我欠下的債。”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原則。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和底線,陸至寒,你不必再勸,也不必拿話逼我。我不是嫣兒,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唬住的。”林如皓不為所動。
“你還是跟十年前一樣的冥頑不靈。今日你能站在這裡,今日我能答應放手,這之間我們都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和犧牲,林如皓,不要讓這得來不易的局面付諸東流。”陸至寒說道,這林如皓的脾氣這樣拗,根本不肯收下他的銀子,這一屋子的人以後要怎麼辦?
“是不是要讓這來之不易的局面付諸東流,關鍵是在你,而不在於我。只要你不插手,我自會安排好一切。”林如皓也有些生氣。
陸至寒看著他思慮良久才又繼續說道:“好,你自己的那一份你不願收下,我無法強求;你說要陪我那個園子的損失,我也答應。但那兩個丫頭的補償,你總沒有理由再拒絕了吧?那不是給你的,是我給那兩個丫頭的,我無端關了她們十幾年,你這個做主子的,不該為她們討回點兒什麼嗎?這十萬兩是她們應得的。”林如皓聞言不說話,代柔和雨柔也是他心理的一道傷口,只要提及就好痛好痛。
陸至寒見林如皓不說話,總算稍稍放心了些。接著他看著林如皓一臉鄭重的說道:“嫣兒睡熟了最愛將手伸到被子外面,你以後要格外留神;初春時節乍暖還寒,你不要由著她的性子將冬衣過早的換下;嫣兒對梅花情有獨鍾,你定要很好的予以節制,她的身子受不住凜冽的寒冬。還有她當年生產萬分危險,險些送命。這些年我一直著力為她調理,前些日子的事情你也清楚,她的身子雖然好一些了,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