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聽到葉尋的名字。蕭煦反而搶著問道:“葉尋?是了,這孩子現在在你宮裡。他最近怎麼樣?”
蕭紫依朝著蕭煦微微一笑道:“小尋還不錯,和大家相處地也很好。就是他父親的這件事像根刺一樣哽在他喉間。還有他母親……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和他提起他母親的時候,他臉色也很怪異。”
蕭煦聞言漫不經心地表情立刻變得黯然,放低聲音道:“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二。”
“方便說嗎?”蕭紫依心一沉,趕忙問道。
蕭煦用雙手抹了把臉,慨然嘆氣道:“也沒什麼方便不方便說的。皇兄可能也不知道,這次我能把葉知秋勸回來。幾乎全是因為那個突厥女子。”
蕭景陽見狀沉聲問道:“難不成葉尋的母親為了他們去世了?”
蕭煦乾笑兩聲,冷哼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那個突厥女子叫烏雲塔娜,長得是漂亮,天藍色的眼睛真是誘人。可是她和葉先生根本就貌合神離,我聽其他人的閒言閒語。好像當年還是烏雲塔娜主動下藥勾引的葉先生。結果生下來的就是葉尋。我估計,之後兩人根本沒有同房過。”
蕭紫依忍住發問地慾望,靜靜地等他繼續往下說。
“當年突厥可汗也是想徹底留住葉先生,因此這段桃色陷阱裡,估計也少不了他的份,畢竟烏雲塔娜是他的女兒。後來,葉尋出生了,雙瞳異色。可巧在那之後,風沙刮遍大半個草原。幾乎累得突厥足足有三年不振,所以很多人都說葉尋是被天詛咒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奇怪的雙眼,才會降天罰給草原。”蕭煦不屑地說道,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唇。
蕭紫依默默的聽著。這些事都是小葉尋經歷過地。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幾年他究竟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蕭煦放下茶杯,一抹唇邊的茶漬。冷笑道:“其實我一開始找到葉先生的時候,他很猶豫。他說他怕回來之後別人會怎麼看他,史官會怎麼寫他,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沒什麼進展。結果有一天晚上,他帶著一臉木然的葉尋過來找我,說他會回來,只不過要帶著葉尋一起。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烏雲塔娜居然想要刺瞎葉尋的眼睛,就是因為她認為那雙眼睛是被詛咒之眼!老天啊!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蕭紫依不寒而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想象著葉尋當時絕望的心情,她連站都站不穩。幸虧旁邊地蕭景陽伸出手堅定有力地扶著她的腰,才讓她沒出醜。
蕭煦的目光對準蕭景陽放在蕭紫依腰間的手,淡淡續道:“這一路上,我想盡辦法要逗葉尋開心,好歹讓他表面上恢復了正常。但是心底的創傷不是那麼容易好地。”
蕭景陽見蕭紫依心神恍惚,沉聲勸道:“紫依,別多想,有些事能做到就去做,若是做不到也別勉強自己。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你就多陪陪葉尋,或者我改天讓葉先生也多去看看他。”
蕭紫依還未回答呢,蕭煦就先冷笑道:“算了吧,皇兄你沒發現這些天葉先生根本就沒提到過一句要去看自己兒子地話?別說這些天,也別說我以前不知道的那些年,就這一路上這兩父子加起來地談話都不超過十句。哼哼,可想而知葉尋在葉知秋的心中是什麼地位。不過也算不錯了,回來的時候還知道帶葉尋回來,沒把他留給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蕭景陽聽了默然無語,心下五味雜陳。
“阿布是條狼狗。”蕭紫依輕聲呢喃道。她撥開蕭景陽的手,緩過神來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蕭景陽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突然在說著什麼,但是蕭煦卻知道,黯下神色。
“阿布是葉尋的玩伴,阿布的父親……是一匹雪狼,母親卻是一隻……很漂亮的狗。可是不管狼群還是狗狗那邊……都不要它。”蕭紫依回憶著葉尋當時斷斷續續介紹阿布時候的語氣,也斷斷續續地說著。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在說阿布,還是在說他自己。
蕭景陽拉著蕭紫依冰涼的手走到書桌前,輕嘆道:“紫依,別多想了,先喝杯茶定定神。”
“不用了,皇兄,你告訴我,葉知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給我個藉口也行。”蕭紫依定定地看著蕭景陽,堅持道。
蕭景陽長嘆道:“紫依,我怎麼可能隨便給你個藉口騙你。實在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蕭紫依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告訴我。”
蕭景陽垂下眼簾,看著書桌上成疊的奏摺,輕聲道:“葉先生確實沒有叛國,其實當年叛國的另有其人。”
第一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