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也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瞧了瞧在涼亭外望風的花聆,又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才壓低了聲音。“恆姬如果有什麼跑腿的事情需要人做,儘管吩咐奴才。”玉石的手心裡沁出了些許冷汗,面上雖然沒有波瀾,但心底已經是翻江倒海。他這句話一說,已經等於一隻腳摻和進了後院,而且他要替恆姬辦事兒當做回報。阿九輕輕挑起眉頭,嘴角劃過一絲曖昧的笑容。看樣子玉葉對於玉石的影響的確很大,她要好好考慮,是否要放玉葉出府了。“那就有勞了,正好有件事兒想要麻煩你。”她的腦中靈光一閃,嘴角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她壓低了嗓音說了幾句,玉石微微驚詫地抬起頭看著阿九,轉而又瞭然的點了點頭。“奴才明白。”玉石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不禁對她刮目相看,這恆姬的心思還真是百轉千回,爭寵這方面的確是好手段。阿九攏了攏髮髻,先一步出了涼亭,扶著花聆的手走遠。玉石才從涼亭裡出來,急忙地往玉煙院跑去。“王妃。”立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剛才在門外那些丫鬟推來推去,還是將她推進來傳話。恆姬剛離開,王妃就將她們這些下人全部都趕了出去。“什麼事兒?”王箬芝眼神犀利地看著立秋,臉上的表情冷如冰霜。“王爺方才傳話來了。”立秋有些猶疑地抬頭看了一眼,王妃的面色沉鬱,她一時還真不敢開口。“說!”王箬芝不耐地皺著眉頭,禁足已經是夠讓她難堪了,王爺竟還有話傳來,難道是覺得她這個王妃的臉丟得還不夠?“王爺說,今兒本想問問入夏,但是一時也忘了。索性剩下的三十板子,就在舒興閣裡打。”立秋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心裡也沁滿了冷汗。王爺忘了把入夏提出來問,倒是還記著這三十板子。而且還要在舒興閣裡行刑,那些姬妾指不定要在背後嚼什麼舌根子。王箬芝果然臉色鐵青,貝齒狠狠地咬住下唇,一時竟是紅了眼眶。“王爺究竟要置我這王家嫡女於何地?為了一個姬妾讓我禁足,責罰完之後,就順手去了側妃的院子。府上其他姐妹們他都當成寶,就我這結髮夫妻看著礙眼是不是?”王箬芝越說越感覺心底發涼,趙子卿這分明就是要讓她一人難堪。王妃威嚴掃地,又怎麼能管好後院之事?在家時,她的母親經常教導她,一家之母,要麼牢牢抓住權勢,要麼獲得寵幸。如今她二者皆失,心底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恥辱。“主子,別怪奴婢多嘴,本以為今晚王爺還是要宿在芙蓉院的,怎麼就跑去玉煙院了?”花聆小心翼翼地扶著阿九的手,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這次斐姬猝死的事件,幾乎是阿九大獲全勝,王爺也該跟著高興才是,卻被寧側妃摻和了一腳。阿九輕笑著搖了搖頭,一副不慎在意的神色。“主子,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王爺這次回來,府上各院子裡的姬妾都紅著眼睛等著呢。您要是抓不住,指不定何年何月王爺才能來呢?”花聆有些著急,輕跺了跺腳。現在的主子似乎對爭寵這種事情,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放心吧,王爺今晚不會留宿在玉煙院的。寧兒姐姐身體抱恙,今早上請安的時候就眾人皆知了,她是不敢留王爺過夜的。”阿九擺了擺手,有些吃不消花聆的憤慨。花聆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奴婢就說嘛,主子怎麼會不想王爺呢?”花聆滿臉喜色地扶住阿九。“這話說出來,你也不害臊!”阿九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有些嬌嗔地瞪了花聆一眼,面色雖有些紅,她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意味不明。雖然她剛才布了一個小小的局,但是也得看趙子卿願不願意來了。更何況現在的王爺,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或許趙子卿本就是如此諱莫如深,難以揣摩,只是前一世她被所謂的感情衝昏了頭腦,才什麼都不去猜不去想。“奴婢也是為主子高興!”花聆低著頭,被阿九這麼一說,臉上也是爬滿了紅暈。到了芙蓉院,玉葉已經跪在了院子中央。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眼瞼低垂著,也猜不透究竟在想什麼。花聆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靠近阿九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心軟,但也不能讓她討了好,免得以後那些丫頭都動了歪心思。”她看著院中的玉葉,眼裡閃過一絲不滿。到了暮秋,即使跪在大太陽下,估計膝蓋也受不了陰冷的地氣。時阿九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裡屋。她決定再給玉葉一次考驗的機會。☆、029 拯救玉葉阿九手裡拿著絡子慢條斯理地打著,她並不著急,玉要好好打磨才能變得光滑。“主子,已經一個時辰了,看玉葉的樣子快要堅持不住了。”花聆站在一旁輕聲提醒。“傳她進來吧。”阿九用牙將針線咬斷,隨手扔到了一旁,眼睛都沒抬一下。玉葉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臉色蒼白如紙,或許是因為跪得太久了,她的嘴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