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凜凜兇光。
我在心裡大喊:離開離開可是我的身體卻象生了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我咬了咬牙,生生壓抑住喉嚨裡的尖叫。
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前方不遠就是一個桌子,上面是凌亂的麻將牌,我彷彿又聽到麻將搓洗的聲音,那四個女人的大笑,還有那個小鬼的尖叫。
不要亂想不要亂想我拼命跟自己說,一邊喘息著,我走了進去,帶動了滿地的塵土,十分嗆人,這間房荒廢了多久?
不敢再看麻將,我四周看了一圈,眼光只是淡淡飄過,不敢專注在任何物件上,可是,我還是很不幸的看到了三個相框,和裡面的三張遺照,它們並排擺放在一個長案上。
胸口猶如遭受重擊,一口氣透不上來,我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是滿臉淚水,滿身冷汗,身後響起斷斷續續的喘息,有氣息噴在我的耳後,我縮成了一團,喉嚨裡發出“嗬嗬”抽噎,猶如將死之人,突然,四隻毛茸茸的爪子停在我面前,我猛抬頭一看,是哨子,他一直跟著我,是我自己精神太集中,竟然忘記了他的存在。
我鬆一口氣,頹然坐在地上,抱緊哨子的脖子,“嗚嗚”痛哭起來,哨子安慰的舔舔我,喉嚨裡溫柔的嗚咽著,抱著哨子休息一會兒,我的身體終於溫暖了一些,於是強撐起虛脫的身子,走到三個遺像前,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我不能放棄。
三個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很美麗的女人,可是無論多麼美麗的女人,變成了遺像都顯得那麼陰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這三個女人都在看著我,隨著我的動作轉動著眼珠,臉上表情錯綜複雜,像在思考又像滿腹憂愁,她們是怎麼死的,我恨我活躍的思維,一想到死字,我腦子裡浮現出很多血腥場面,還有水裡腫脹的浮屍,他們灰白的臉在我眼前不停晃動,那個女鬼血肉模糊的脖子,還有那個小鬼的爆裂的眼珠和舌頭,不能再停留了,我緊緊的抓住哨子的長毛,身子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
就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三個遺像前面都有一個小小的長方體印記,桌子上落滿灰塵,而這三個印記卻幾乎一塵不染,所以顏色才跟四周不同,我不敢多想,深吸一口氣,剛走到門口,忽然,哨子對著屋裡大聲吠叫,彷彿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他身體緊繃,叫聲淒厲,發出狼一般的嘶吼,他一邊叫,一邊往後退,把我往外推,我被他嚇住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地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綢緞一樣的東西,軟軟的掛在門上,好不面熟,藉著微弱的光線,我仔細一看,是披肩!就是那條淺紫色的披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好像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薛未白坐在我面前,一邊摸我的額頭,一邊焦慮的走來走去:“怎麼這麼燙周醫生還沒有來?”
是川叔的聲音:“還沒有。”
美楠也上來了:“表姐的身體真是弱。”
我想我是病了,是呀,上樓的時候沒有穿鞋,一驚一嚇,想不病都難,我現在好熱,頭痛欲裂,喉嚨又癢又痛,我忍不住把胳膊伸了出來,大聲的咳嗽。
薛未白走過來,把我的胳膊放進被子,說:“小薰,聽話把手放進去。”
剛才哨子叫聲這麼大,會不會已經驚動了他,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很擔心的偷瞄他一眼,他表情嚴肅,臉色鐵青,完了,他肯定發現了。
他會怎麼對我呢?我心裡忐忑不安。
美楠坐在薛未白的身後,靠著他,說:“表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薛未白站了起來,又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以後別喝酒了剛才我應該守著你,唉川叔,你再打個電話催催周醫生。”
我眨眨眼睛,鬆一口氣,原來他還不知道啊,嚇得我冷汗都冒出來了。
薛未白給我倒了一碗水,一勺一勺的餵我,他說:“幸好聽到哨子叫小薰,你到底怎麼了?”
我的思緒又飄進了那間房子,還有遺像前面的三個印記,到底是什麼被拿走了?突然,我想到了,說不定就是遺像前面的三個牌位,而薛未白剛才上樓就是為了將這三個牌位藏起來,她們到底是誰?薛未白為什麼要隱瞞我?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內心一驚,猛地瞪大了眼睛,剛好看到薛未白俯下身子,看著我問:“你怎麼樣了?”
他的臉怎麼突然變得扭曲猙獰,緩緩說出的這幾個字怎麼也透著陰謀氣息?我心禁不住狂跳幾下,下意識的,我用力將他一推,薛未白沒有料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