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麼材料做成的。不由問道長:“這個是什麼,幹嘛用的。”道長嘿嘿一笑,告訴我:“這個用處可大了,廟裡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 拿著就不會害怕了,要是見到什麼糊塗東西,就用這個砸它!”
我聽了一臉興奮,把墨尺塞進懷裡,彷彿手中真的有了法寶一般,得意非常。長大之後,才漸漸明白,當初被道長耍了一記,這哪是什麼寶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 尺,虧我還拿著雞毛當令箭。話雖這樣說,道長這般做,還是有深意的。我當時年幼,膽子難免弱小,拿著一個虛無的寶貝,可作輔心之用。長大後,也就不需什麼 寶貝了。現在一些人,花大價錢買金佛,掛在胸前,求菩薩保佑,也不怕被人搶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傳下來的簡單東西,銀幣,書籤之類的,一直藏著,偶爾 拿出來看看,心中踏實。一些東西,不是錢買來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積累,拿在身上,既能靜心,又能煉志。
我揣著那把墨尺,跟著爺爺來到黃潘家,黃潘早在那等著了。隨後我們上了一輛麵包車,走出城鎮,踏上鄉路。當時鄉村公路少,鋪著石子,不少坑窪,車也顛簸。 路邊是一望無際的風景,魚池,水稻,反正蔥翠欲滴。開了四十分鐘左右,車輛拐彎,穿過一個村莊,開了三里路,就停了下來,來到一棟木房面前。這棟房子,遠 離居戶,最近的一家農戶,也離著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層,四周長滿雜草,大門破舊腐朽,由一把鎖鎖著。長期的風吹雨打,鎖已經鏽跡斑斑了。
“這就是我老家。”黃潘對爺爺說道。爺爺把四周打量一番,點了點頭。我抬頭一看,二樓木窗已經破了,朽木掛在那裡,風一吹動,發出“吱吱”的響聲。透過窗 子,裡面的殘布隨風擺動,既是荒蕪,又是陰寒。沒過多久,一個老農扛著鐵鍬從小路經過,走了幾步,又轉了回來,瞪大眼睛,看著黃潘:“你。。。你是黃潘 吧。”黃潘點了點頭,問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時候一起偷高粱的那個。”老農一臉興奮,把鐵鍬放了下來。黃潘也是高興極了,感嘆道:“離家三十年,也就回來過幾次。都忘啦,都 忘啦。”老農拉著黃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殺只大公雞!”黃潘連忙點頭答應,口中卻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隨後過來,家中祖墳不好,我請 了個高人來看看。”
老農張大嘴巴,把爺爺打量個遍,睜大眼睛,點頭道:“對對對,是該看看。這間老房,經常鬧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爺爺聽到了,吃了一驚,連忙問 他:“鬧鬼?”老農點著頭,回答道:“隔個麼十來天,半個月,這就鬧鬼。一到晚上,屋子裡就發出響聲,村裡的狗都在叫。村裡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說視窗有影 子,在裡面飄,可嚇人了。”
“哦。”爺爺聽了,點下頭,黃潘卻更急了,連忙對爺爺說:“您一定要幫我看看。我十幾年沒回來,就出這事了。”爺爺沒有答他,只是讓黃潘帶我們去墓地。黃 潘和老農告別後,一群人又上了車,開了一里路,來到一個湖邊。下車一看,湖面說大不大,說小不少,方圓二里。湖水清澈見底,旁邊長著蘆葦,生機勃勃。我們 沿著湖邊走了一圈,約莫十幾分鍾,來到對岸。
對岸是一塊高地,雜草叢生,裡面豎滿墓碑。好點的墓碑,修著墓塔,高二米。次點的,就用磚瓦擺了一個小磚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黃土。裡面散漫著殘缺的花 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著香,可見經常有人來此掃墓。黃潘推開雜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遠,來到一塊更高的地勢。上面插著一座墓碑,寫著“先 父黃臺遠之墓”。
黃潘指著墓碑,對爺爺說:“這就是祖父的墓地,當年我父親埋的。”爺爺把四周打量一番,道:“好墓地,居高臨下,北望清湖,東有日出,西有日落。敢問老 者,這塊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黃潘聽爺爺讚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戶趙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給買了下來,有什麼不對 麼?”爺爺想了一會,道:“這事不急,我要查查。”說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黃潘過去,道:“你來看看。”黃潘走過去一看,臉色大變,半天說不出 話來。
只見墓碑後面,長滿雜草,但細心一看,卻能發現蹊蹺。周圍不少地方泥土散亂,碑身也有不少傷痕。顯然被人動過,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黃潘 靜下心來,問爺爺:“是不是被什麼動物刨過?”爺爺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巧的事,別人家沒被刨,就你家被動了。我沒猜錯的話,有人動過這裡。”黃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