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不過尋常之物,然則對饒沁之而言,實則便是饒沁之與其父饒會的最後一絲牽絆了。
雲國都城縉雲山莊。
“君上早些安歇吧,屬下已經安排明日一早啟程。”祁慕簫立在背對他的黑色勁裝男子身後,恭敬稟報。
男子手中把玩著一塊觸手涼意的青色玉佩,閉著眼似在冥神道:“嗯。”
縉雲山莊坐落在雲都最最繁華的長街,這處山莊是整個雲都最華麗的了,論奢華,城郊的無憂山莊只可算得一半。但縉雲山莊的主人卻無人見過,只知道山莊裡一直有個喚作“縉伯”的人一直守著這山莊。
而所謂叫他縉伯,也只是因為他守著的是縉雲山莊。
“在太子府見到她了麼?”楚桓閉著眼,面無表情。
祁慕簫神色一動:“看到了。只是不能確定,是不是她。”
“不會錯了。”除了生死淡漠的女子,誰會這樣大膽潛進太子府的書房。
冰涼似雪,觸手生溫,剔透柔滑,質地上乘。
楚桓雙手撫著青玉的紋理:“太子投下的匕首,是饒將軍的唯一物事。除了她,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去偷。當年饒府之禍,若非饒將軍及時燒燬與祁家的書信,只怕牽連更廣。”
祁慕簫聽著楚桓的分析,似有所思:“當時饒將軍出事時我太小,父親想獨善其身我亦無可奈何。幸而沁之被人劫走,否則饒將軍便無後了。書房外看見的那個女子,我想也該是她。”
“敢孤身一人潛進雲國太子的書房,這些年她也該是學了些什麼。”恍若沉吟一般,楚桓道。
帶了一身武藝回來,念念不忘饒會,便是念念不忘這滿門血仇,如今她出現在雲國,進了雲國太子的府中書房,偷了饒會留下的匕首,心念這血仇,目的又能是什麼。
祁慕簫聞言自是一驚:“沁之蒙受家破人亡之苦保全一命,這些年來都不知如何活下來。一個小女子,從六歲不經事隔世十二年,帶了一身冤屈,屬下求請君上饒恕。”
“孤心中有數。”
楚桓聲音淡淡,撫著手中的清玉。
楚燕昏聵自是天下皆知,愛美人不愛江山,寵幸梅妃幾乎要喪送江山,誅賢良,溺歡娛,鑄美人鼎,建椒臺館。最後卻難免被毒於梅妃宮中,一生揹負昏君之名,遭人詬病。梅妃三尺白綾,身死椒臺館,不得善終。
饒會之事,也是遭有心人挑撥,楚燕荒政多年,自是不及多做思考便武斷判罪,方有如此禍端。
如今楚燕已死,楚桓坐擁蜀國,她此時也該出現了。
饒沁之消失多年,可她卻在雲國出現而非蜀國,當中玄妙,是巧合還是打定主意回來昭反覆仇,實在需要細細斟酌。
雲都襄侯府。
“清玉,玉佩之事你爹總算信了一半。不管怎樣,哪怕是贗品,娘都要見到那塊玉佩出現在你的身上。”何氏離開房間前,輕覷了一眼溫清玉與玲瓏。
“小姐,那塊玉佩應當如何才好?”待何氏離開,玲瓏立在溫清玉身邊道。
“不管娘信不信這說法,娘也不過是順了個臺階。”溫清玉眉頭一跳:“爹想來看重我那塊玉,那塊玉佩自是要拿回來的。”
拿著她玉佩的男子不知名姓、不知底細,想要拿回玉佩,談何容易。
可她知道,以何氏與溫千山的性子,若然知道那男子身上的玉佩便是貨真價實她從小帶到大的那一塊,所謂仿造、所謂丟失不過謊言一場,只怕整個溫府都會掀起一陣大風浪,她亦會被貼上“私德有虧”的標籤。
“小姐明白的,邵月閣那邊盯著小姐許久了,那次落雨閣的事情已經讓三夫人很是不開心了。五小姐與三夫人都盯著了這邊,這次若叫她瞅到機會,必會以此為題大做文章。”玲瓏有些擔憂道。
溫清玉頓覺愁索,撫著額頭:“所以此事要穩住陣腳,既然說是弄丟了,便要想法子找回來。要在一切不曾發生前尋回。”
只是,溫清玉與玲瓏都知道,那日聚賢雅閣裡的那個黑衣勁裝男子,什麼都不曾留下,便是名姓,都不知道。
“呲咔。”
話音未落,溫清玉坐定的桌沿被生生扎進了一支銀色紅纓的飛鏢。
菱形的圖案,飛鏢頭尖銳無比。這支飛鏢恰好落在溫清玉的眼前,可見這射出飛鏢的人定是個善用暗箭的人物。
溫清玉與玲瓏下意識往飛鏢的來處,即窗外看去。
窗外風聲一拂,寂靜無聲。窗欞上影影綽綽的樹枝光影此時帶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