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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溫清玉心中又閃過那抹從宮牆一閃而過的身影,平兒慌張的目光,暢鶯宮內那碰撞聲分明是人緊張不注意牽動桌椅的聲音。

溫清玉攏了攏廣袖,將身子更加往披風裡裹了裹,便又朝著前面走著。此時這道石子路上,是溫清玉與薛華勝腳步落地,輕濺落雨之聲。

兩條分叉路。

早已尋不到那抹身影。

“華勝,那邊是誰的宮殿?”溫清玉手指著一邊。從宮牆一角看去,早已走離了暢鶯宮,遠遠的便可以看到宮牆那一頭,有一處宮殿光華宣榮,照得一片明亮,幾乎亮色暈染了一片天色,將黑夜都照得明亮。

尤其隔著極遠的距離,溫清玉也能看到,那處宮殿華美極致,佔地極光,比安妃的住處毓秀宮都不知華麗了多少。

宮牆一處,都是從那宮殿透出的光亮。

溫清玉眸色略動,不禁回頭看了眼薛華勝,心中雖是有了計較,但依舊問道:“那裡……是君王殿?君上的住處?”

“那兒原是君上的處政之所。”薛華勝道。

蜀宮之中,能極致富麗堂皇、夜如晝亮、華麗越勝過安妃的毓秀宮的便也只有一個可能。況且這樣張揚的宮殿,倒還也契合了它主人那張揚的性子。

雖是不意外這個答案,可溫清玉也是心中思量了一番。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就在這時,雲中忽就被一束歌聲穿破。

是一把女子聲。

本是最純粹清亮的娓娓之音,化作不知何處歌出一曲的歌喉,將一抹只因天上有的天籟隔著幾道宮闈之強,直直闖入了溫清玉耳中。

那道婉轉如黃鶯的歌聲如行雲流水,貫著夜色雨水涼、秋來風葉轉,越過宮牆。

一首《佳人曲》唱得委婉纏綿,情意深長,曲調抑揚間滿是悱惻的佳人豔羨。尤以歌出《佳人曲》曲調的那雙歌喉,最該是驚豔。

“娘娘,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薛華勝屏了耳朵,終是辨出了聲音的來源。

循著聲音的來源一路沿著宮牆走著。

拐過兩道彎後,溫清玉止了步。

一處月色黯淡下,溫清玉與薛華勝看到,就在她們駐足不遠處桂樹灌木間林立的長廊上。

這個長廊,只與君王殿的守衛範圍,有一牆之隔。

一個女子穿著一身明豔豔的如霞紅衣。只有幾星微弱的光亮處,那抹紅衣出奇地美,女子就在宮牆一角下的宮燈亮色下,光亮照在女子璨若星華的紅衣上。

女子口中吟唱著歌喉清越、婉轉輕揚的《佳人曲》,而又身段纖細靈巧地撥動著紅衣的廣袖,舞著風拂過一般輕盈的身姿,腰肢熟稔擺弄,手腕處還繫著紅色的細帶,舞動間隨風而動。為女子本就出挑的舞姿平添上了幾分嫵媚。

尤以再落眼到女子髮髻挽出的曲質靈巧的靈蛇髻,女子更是妖嬈。

配以舞動間腳下踏出的聲響,溫清玉一時間也無法移開目光,夜色下當真有靈狐一般的女子存在?紅衣璨美,舞姿妖嬈,如何不是妖媚的狐呢?

待借光亮看清了舞動中的女子,溫清玉不覺眉頭微蹙。

“娘娘,那個究竟是陳貴嬪還是陳小儀?”薛華勝忽就在溫清玉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薛華勝此時的聲音也有些怔忪的,仿若亦以被這紅衣媚色著了眼。

“有得一口好歌喉,跳得一曲出挑舞,有需要做賭此時爭寵且有這個手段的該是誰呢?”溫清玉看著月下疏影下燈火映照紅衣下的女子,道。

這個女子,整個宮中,也唯有陳綰綰一人而已。

媚如青狐之魅,嬈若靈蛇之妖。

那一日……溫清玉在暢鶯宮中說的話果真被陳綰綰聽了進去?

她陳家姐妹一同身在蜀宮,既是陳綰綰對陳萋萋的責任,但亦則也是陳綰綰的一項資本了。

方才在暢鶯宮外瞧見的人影,雖是穿著陳小儀的衣裳匆匆而過,但是真正走出暢鶯宮的確是陳綰綰。平兒的驚慌失措也只怕暴露了陳綰綰已經離開暢鶯宮的事實。既然陳綰綰出來了,在暢鶯宮中發出聲響的就是陳萋萋了,她躲在裡頭聽到外頭的動靜心虛了。

她二人容貌本就有六七成相仿,似這樣的雨夜朦朧,月色疏斜,陳綰綰換上陳萋萋的衣裳,未必不可以逃出那些守著暢鶯宮的守衛。

現在這個一身紅衣、纖腰魅舞的陳綰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