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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己簽名也不怕,現在又開始畫畫了,真是花花腸子千萬條,怎麼數都數不過來。

身旁的氣息十分壓迫,我知道是蘭仲文在瞪我,但我才不管他,自顧自地畫我自己的。

突然他用力抽走了我的畫,塞進桌底下。這情況就好比我在收錄機聽天空小說被我媽突然按掉開關,我一怒,轉頭瞪他,就見老師拿著課本走到我們前面了,邊走邊講,邊講邊觀察學生有沒小動作。

怒氣頓時轉為惶恐,急忙低頭假裝做筆記。

身旁的蘭仲文臉色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專注的聽著老師講課。

老師停在我們桌子旁講課,順便看了看蘭仲文的筆記,看他寫得簡潔又突出重點,欣慰地笑著。我心跳得快衝出胸膛了,一班每個老師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看蘭仲文的筆記,他是全年級第一重點培養物件,能搶到他的老師,做夢都要笑出來。

等老師滿意的走過去後,我拍著胸脯吁氣,“好險好險。”

他眼神調皮,將桌底下的畫拿出來,觀察許久,見紙張沒皺沒折,才安心的遞給我,“給。”

我伸手接過。說不感動是假的。之前我懷疑他記我名字,他也沒生氣,現在又幫我,我著實感動,“謝謝,不過蘭仲文,你為什麼要幫我啊?”

為什麼?他也在問自己,也許是可憐她吧?看她總是罰站,於心不忍。

又也許,是因為她的畫。

她功課做得一塌糊塗,畫畫卻神乎其技,筆下描出的臘梅彷彿是活的,帶著搖曳的冷香,令他看痴了。

他避開話題,老成持重的容顏突然有了同齡化的稚氣,眼波如玦,如洗過的碧空一樣清澈高遠,“你是學畫的嗎?”

☆、第九章 冰釋

我搖頭,“沒有,但畫畫是我的愛好。”

這個愛好要追溯到我幼兒園時代,畫畫是幼兒園每天都必須有的課程,當我第一次接觸畫畫,我的靈魂為此沸騰,彷彿在也移不開視線,我將所有空閒時間都奉獻給了顏料。

“你可以畫一張給我嗎?”蘭仲文沉思片刻說。

“沒問題啊。”我隨口答應,“你想要畫什麼?”

“隨便都可以。”

“好,那我明天給你?”

他點了點頭,又皺著眉囑咐我,“不要在上課時間畫畫,你回家再去畫。”

我吐了吐舌頭,收起畫筆。

他看我露出少見的乖巧,也稍稍寬心了一些。

隔天,我遞了一卷畫給他。

蘭仲文慢慢開啟畫卷。

畫中人留著中規中矩的學生頭,面容清雋,英眉濯濯,蜷著促狹的笑意,不是自己又是誰?

蘭仲文臉色一變,看著畫中人逼真得仿似要掙畫而出,他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你叫我畫一幅畫給我,你畫我幹嘛?”

“你不是說隨便畫都可以嗎?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就畫你了。”

“我跟你要畫,是為了下次去參加全國青少年才藝大賽的時候幫你投畫,中考時才藝項可以加分,你成績那麼差,要靠特殊才藝才能考到好班級。結果你畫了我,我倒不敢投了。”

“啊?”我有些受寵若驚,“你要幫我?”

他點了點頭,眼珠湛然。

“可是我都是亂畫的。”

“亂畫都這麼逼真了,要是認真畫那還得了?”

我無聲咧嘴,心中的蝶蛹破繭而出,驅散了多日的壓抑,心花放飛,連眼角眉梢都染上喜悅,“你覺得我可以參加比賽?”

“你是完全可以,我很看好你。”

“真的嗎?那要不你這張拿來,我回去在畫一張給你?”少年的我心思單一,有人數落我消極,有人稱讚我積極。蘭仲文說我有資格參加比賽,他是第一個認可我小小夢想的人,令我尚且懵懂的人生得到了莫大的啟蒙和鼓勵。

這也許是我最幸運的地方,因為認識他,因為他的認可,我的青春沒有經歷迷茫和混沌。許多人在三十歲之前,沒能看清未來掌握自己的命運,而是迷茫地被命運掌握,隨波逐流。

我,是幸運的。

我,雀雀欲試。

於是我們約好,下一季度,一起去參加青少年才藝大賽。

因為有了共享的秘密,我們的友誼突飛猛進,但他一直和我保持著不鹹不淡的距離,我知道這是國人的特徵,跟香港的開放式完全不同,這邊的人,大多都靦腆,就算是情侶,牽個手都要臉紅半天,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