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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沒有用。
她腦門上的青筋微微突起,剋制不住地痙攣,那麼地用力。
另一名醫師趕緊跑上來,往她體內打了一支鎮定劑,最終,她口吐白沫,昏迷過去。
“九九,我們先回去吧。”蘭仲文冷冷看著這一切,淡漠的眼珠,沒有一絲浮動。
甚至連一點憐憫都沒有。
九九也看不下去了,胃翻滾得難受。
蘭仲文擁著她離開。
離開前,蘭仲文朝安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剩下的交給你了。
安岑點了點頭。
大雄跪在地上,顫抖的嘴唇哭不出聲音,他頭垂下,痛苦地哀嚎,“你為什麼要喜歡上這個冷血的傢伙,為什麼……”
回到房間後,蘭仲文一直在接電話,是喬漠打來的,關於大雄盜取公司機密的事情。
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聲音冷沉,面容高貴。
九九沒有說話。
海風獵獵。
她裹著大衣坐在露臺上,海風吹亂了她的短髮。
不知道過了多久,暮色四合,夜風有點冷。
九九攏緊大衣,絲毫沒有想動的打算,眼珠淡泊,遙望著粼粼的夜海。
海浪濤濤。
九九靜靜聆聽著,在心裡嘆了口氣。
雲卿和大雄的下場她大概能預見,雖然雲卿是出於太愛蘭仲文,才迷失了心智,但她和大雄也確實背叛了天堃,等蘭仲文查出訊息,他們不死也得被剝掉一層皮。
現在的蘭仲文,行事陰鷙狠辣。
他們在劫難逃。
九九喝了口莫吉托,清新的薄荷味從喉中一路蔓延到胃處,並不濃烈,很沁涼。
這杯雞尾酒放入了大量的薄荷味,味道清新,有一點青澀,有點甜蜜,象徵單純青檸般的初戀。
初戀的味道麼?
九九仔細想了下,她籠統也就戀過一次,還真沒有什麼可懷念的人呢,可懷念的,是她與他之間的年少青春呀。
蘭仲文打完電話,站在她身後,看她一會擰著眉,一會憨笑的,覺得分外有趣。
他靜靜凝視著她,這小傢伙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啦?表情這麼有趣精彩。
“九九,吃過晚飯我就得先回香港了,你要留在這裡玩到明天,還是等下就跟我回去,天堃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九九扭過頭,眼珠明淨,“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回去啦。”
這麼急著回去,應該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吧。
夜間的海有些洶湧。
九九裹著大衣,在蘭仲文的攙扶下,慢慢爬下鐵梯跳到遊艇上。
風很大。
蘭仲文將九九扶到副駕駛上,穿好救生衣,吻了吻她的額頭,“夜晚的海有些兇險,不過你不要害怕,沒事的,知道嗎?”
“嗯嗯。”九九點頭,撥了撥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她的唇有些蒼白,透著病癒後的疲倦。
安岑暫時留在郵輪上善後,其他人已經回去了。
九九坐好,帶上大衣的擋風帽,蘭仲文看了她一眼,“九九,小心點。”
“好。”
“那我們出發了。”
“嗯嗯。”
漆黑的海里,蘭仲文控制著輪盤。
他沉默地望著前方的海,下巴繃得緊緊的,抿緊的嘴唇透出抹寒意。
遊艇疾馳在夜海上,陣陣白浪翻滾,承載著她與他悄然離開公海,進入港島海域。
回到蘭宅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蘭宅卻燈火闌珊,九九有些詫異,“家裡有人嗎?”
蘭仲文頷首,牽著她的手走進主宅,陸叔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少爺,你回來了。”
“嗯。”
“幾位先生已經到了,正在客廳等你。”
“知道了。”蘭仲文語氣淡淡的,將自己的大衣脫下,又紳士地幫九九脫下大衣,一同遞給陸叔,笑道:“陸叔,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陸叔領命而去。
燈光明亮的客廳內擺著一張超長書桌。
喬漠顧融等人的腦袋都埋在電腦上,九五年的時候電腦已經是必備品了,每臺價格在幾千元左右。
“怎麼樣了?查到線索了嗎?”蘭仲文捲起襯衣袖子,準備隨時加入戰局。
幾人這才驚覺蘭少回來了,扭過頭,神情皆是疲憊,衣服乾巴巴的,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