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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暗綠色,是溫清玉從沒見何氏穿過的。
何氏嘆了口氣,撫著溫清玉的發:“我這輩子只想守著你一個了,總希望你一生順遂,可偏偏不能如意。”
溫清玉心中一動,溫千山的背叛已讓何氏心冷,她對何氏的意義自是更加不同。何氏素日裡不說這些煽情話,溫清玉又何嘗感覺不到。唯有溫言安慰:“清玉會一生順遂。”
邵氏帶著溫清姿與葉兒順著閣樓的樓梯,徑直便朝溫清玉樓上的內室去。內室裡瀰漫著沁人清新的香氣,女兒家閨房的氣息。
溫清玉的房間雜物不多,一眼望去一覽無遺。
翻了衣箱,收了屏風,查了床底,真就是半分收穫也無。
“娘,我不信,她若是心中沒鬼,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溫清姿跺了跺腳,有些怒意。
葉兒眼一尖,卻見此時內室的窗戶大開。
一直都緊閉的窗戶竟然大開著,而窗欞久閉,欞下沒有積灰。
眾人一直便在外頭斡旋,房中若是有人斷然是離不開的。
邵氏與葉兒交換了眼神,眾人的目光都緊鎖在了溫清玉內室的窗欞。
溫清玉此趟是由祁慕簫送回,她終是選擇了。而祁慕簫,她下樓到了院中周旋她便不知他的蹤影了。
葉兒靠近窗欞,伸出頭尋探。
祁慕簫還沒有離開,但葉兒,又豈會發現他。結果不言而喻。
第41章 妗妃之死
窗外除卻瑟瑟秋風與一望即可見的一株桂花樹,旁的什麼都沒有。倚著白露閣的窗欞俯看風景是一個絕佳的選擇,因為白露閣在溫家後院的中心。
葉兒頹喪著臉,衝著邵氏搖搖頭。她們已是尋遍了白露閣內室的所有隱秘角落。
溫清玉眼神瞟過了一眼窗外,眸中掠過一絲不經意的詫異。
邵氏手指幾乎掐進自己的皮肉,方皮笑肉不笑道:“本夫人算是認栽了。”
“娘啊。”什麼都沒有發現,溫清姿自是不快。
邵氏瞪了溫清姿一眼,輕斥一聲:“回去!”
其實邵氏未嘗不知,以何綽君主母的身份,想要重攬掌家之權名正言順,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何氏偏偏給了她這麼一個發作的機會。
溫清姿沒有得到邵氏的安慰,反倒受了斥責,忽的便不敢多言了。
“三夫人該回去了吧?”安子憋著笑意,瞧著這對母女自打嘴巴,“三夫人是望族之後,是會信守約定的對吧?”
邵氏面色發白:“明日酉時之前我會將府中的帳目都理出來交給主母。”
她賭了這一局,願賭服輸,這是遊戲規則。以每月結清一次帳,此時正是月尾,一日為期結清賬目,卻是合理。
何氏輕“嗯”一聲,只見邵氏連頭都沒回便沖沖離了白露閣。
溫清姿與葉兒眼見不曾討得好,邵氏都走了,更加沒有留下受笑話的由頭,連忙小跑著跟了出去。
“三夫人這次真是糊塗一時了。”安子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在白露閣的內室。
不過很顯然,在這樣略帶嘲諷的口氣下,更能聽出的是安子的笑意。
何氏聞言不覺眸色一黯,隨情而動,率性為之,邵氏的身上多的是她從前為情奮不顧身、傾覆韶華的影子。情之一字最是讓人腦中缺失,邵氏對溫千山是愛極致深。
溫清玉卻察覺何氏此時面容之上浮上了一抹病態的蒼白:“娘?”
何氏托住了溫清玉的手:“從小放任你太久,我現在只想用剩下的生命來守護你。”
朧月扶住何氏:“夫人,該回去服藥了……”
何氏的病症從未根治,而身子大好,不過是因了這一臉容光煥發的妝容。
喜兒送離了何氏與朧月,安子輕咳一聲,佯作無意間拽了一把玲瓏的衣袖。
玲瓏抽出了衣袖,卻見是安子拉扯,低著聲音道:“幹嘛?”
安子又掏出那道被包紙包住的紅色蘇錦:“喏。”
玲瓏推了推,疏離了些,示意安子此處還有人。
“拿著。”安子強行將包紙塞進了玲瓏懷裡,便直接出了閣樓。
玲瓏看著懷中包紙如燙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卻一眼瞧見溫清玉正怔怔望著手心失神,溫言道:“小姐,回來了就好。”
溫清玉握緊了手心,仿若此時手心上還留有何氏輕託時的溫度。回了神,環顧了一眼室內四處:“玲瓏,我餓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