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宴席之上,卻見正廳外白色衣袂略過眼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子引,這便出來了。
“今日太子府里納側妃,冉兒以為顧大哥會在太子府。”姜冉道。
顧子引白衣一襲:“太子府裡忙前忙後的人太多,不缺在下一個。”
姜冉嫣然一笑,俏生生的笑意直達眼底。
驟然笑意一頓,張望了一眼四周,面上的神色有些緊張:“沁之姑娘不曾來?”
顧子引往院中不經意瞧了眼,看到一抹紫色身影:“沁之離京已有多日。”
隔著燈影重重,溫清玉與玲瓏皆是察覺到姜冉面上緊張之餘,似還有一絲……希冀,不錯,是希冀。
再一抬頭,溫清玉的眼神恰與白衣男子的眼神撞到一處。
聽到顧子引口中道出那個容貌絕美的青衣女子離京,姜冉竟是面上一喜,姜冉看了看院中這片大紅色的繁華如錦,便察覺出這是襄侯府的後院,道:“內裡該是襄侯府的後院,顧大哥不該靠近的。”
顧子引望向溫清玉的眸中清亮,聞姜冉如此一言方淡淡移開目。
“小姐,這位姜姑娘似是對顧公子有情意。”心思剔透如玲瓏,望著姜冉這雙目含情,言語嬌羞的模樣,道。
所謂女子情懷總是詩,女子便是最能看懂女子。
溫清玉亦是移開目光,頭微偏後,覷了一眼玲瓏的神情,方道:“這姜姑娘也是個有魄力的性情女子。”
再回神看向院外站立的二人處,只見二人已經離開視線之內。
長廊間,忽然一人步履匆忙,腳步焦急。小跑在長廊間的聲音“噠噠噠噠”,落在溫清玉與玲瓏耳邊實在突兀。
溫清玉與玲瓏面面相覷,玲瓏會意,連忙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來人。
來人正是安子。
安子只覺一股力道牽制住自己,掙脫之下方察覺這道力道來自於玲瓏:“玲瓏姐,求你了,小弟這次有急事兒。”
玲瓏鮮少看到安子這緊張的神色,不怒反笑,抓住安子衣襟的手更加緊了,調侃道:“喲,那我倒真的好奇了,不說不鬆手,看你說不說。”
溫清玉看著這安子被玲瓏惹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神情不似玩笑,當真急事。看了眼安子跑來的方向:“安子,看你是從後門那邊過來,這樣急匆匆的,可是府外的事情?”
安子對玲瓏的糾纏掙脫不開,見著溫清玉如此正經神色,只得先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道:“是山木嶺的魏先鋒差人來的奏報。”
玲瓏聞言不覺詫異望向溫清玉,問安子道:“不是聽說山木嶺那群山匪都已剿滅了?”
溫清玉亦是不得其解。
一場大水引去山木峽,易守難攻的地勢最是險峻,難進亦是難出,幾乎便是阻了那些山匪的生路。
“山匪淹死大半,生擒的都咬舌自盡。魏先鋒帶兵進山木嶺搜山,已經許多天了,半點軍餉銀子的動靜都沒有,餉銀似是不翼而飛。”安子表情急迫,“此事想來君山那邊幾個時辰前便知道了,我要立刻去稟告老爺才好。”
玲瓏怔怔道:“不翼而飛?怎麼會不翼而飛?”
“此事事關重大,玲瓏,先讓安子去稟告父親。”溫清玉立在一旁,蹙眉,道。
玲瓏思緒難平,只得放手。
安子袖間一鬆,二話不說,便立刻往正廳的方向跑去。
此事蹊蹺,玲瓏疑道:“便是石頭落進水裡都會有個聲,那麼多的真金白銀,怎會無聲無息便沒了?”
尋思方才安子說的話,溫清玉眉頭皺得愈發深了。山匪大多是被逼上山頭,只想圖個平安日子,既是劫了朝廷的餉銀,攬了這樣大的罪,也是為了個活路。
淹漫山中便也算了,活捉卻還要咬舌自盡,當中似乎大有文章。
玲瓏看了眼溫清玉的臉色:“小姐,山木嶺一役君上的目的便是為了奪回餉銀,現在山匪活口不留,餉銀之事便如石沉大海。魏先鋒苦尋多日方傳訊而來,想來真是不翼而飛了。”
“不翼而飛……”溫清玉細細沉吟道,想到安子竟用了這樣一個詞,此事真的有蹊蹺。
魏晉是個謹慎之人,忠心自是不必言說,連他這樣謹慎的人最後都不得不將此事報上京都,想來餉銀真就尋覓不回了。
溫清玉面上也有些奇怪,山木嶺是塊困守之地,除卻山木峽那處是個開口,其他方向皆是山頭環繞,地勢險峻,實在是難以攻克。
魏晉守在山木峽口,自是不會運出。那些裝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