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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部分

周騰也是臉上堆了笑,道:“我這正想拜訪令舅。可巧,在這遇到任少爺,先時去貴宅,未曾遇上。”

任弛忙邀請他進去,一邊走一邊道:“唉,現下正是忙的時候。這打春絲上市,就忙著趕活,我舅舅這裡自是沒有半點兒功夫。便是見我這個外甥,那也不是想登門就登門,還得提前知會。”

周騰訕笑道:“那是,那是。”

到了廳上,終於見到了織造太監,較胖,紅光滿面,只聲音格外尖細,幸虧周騰在家聽李氏聽慣了,否則換一個人,肯定受不了。

周騰說明來意,雙手奉上書卷。對方可有可無地接了過去,放在桌上,卻是連瞧也不瞧。倒是任弛十分有興趣,笑道:“這真是黃公望的手筆?那可實是難得一見。我這便瞧瞧。”

織造太監卻道:“你那手字,要真是拿它練練,倒是好的。”

這話說出來,周騰立時鬆了口氣。道:“任大少爺,翩翩佳公子,人中龍鳳,想來也是文才出眾,筆下生花。”說是這麼說,可是要是他當自家妹夫,周騰還是心裡有所不甘。當然,誠如李氏所言,他對周瓏本身沒有什麼感情,在鋪子與周瓏之間選擇,這個根本不存在考慮或為難的問題,除了面子上,可能會被人揹後說些話。若不是顧慮面子問題,他要是知曉任弛的心事,早就推了周瓏出來。

他自己吹捧人有些勉強,故而說的話自是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可有人愛聽。織造太監眉間這才有絲喜色,道:“我這個外甥啦,打小跟隨我,從北至南,雖不說見多識廣,可也是有些歷練的。”他喝了一口茶,卻面上又一斂,道:“可終歸是沒考得功名,甚是不招人待見。如今,想求個親,也難。”

周騰面紅耳赤,辯解道:“承蒙任少爺青眼,先時賤內之所以當時沒允,一則是舍妹若是與任少爺結親,只怕是高攀不起,二則實是因在孝期,卻談親事,於禮不合,恐為人詬病。這個,還請內使大人多多見諒。”

他將這內中情由說出來,織造太監臉色有所緩和。可是卻不提其他,只端起杯來。這便是要送客了。周騰沒想到,自己費力送來東西,這事兒說出來,求於他門下,偏他不給指條生路。可又不能得罪他,只得起身,不捨地告辭。

任弛對於他們二人間的談話,根本視若未聞,送周騰出來時,也沒再是求親一事,好象平平常常,就這麼過去了。周騰卻央道:“任少爺,還請多在令舅跟前美言幾句,在下的生意,托賴了。”

任弛為難地道:“非弗任某不肯幫忙,隻眼下欽差奉上命,我舅這處完不成額,自身尚不保,如今也只是勉力應付,實難分出人來。至於三爺的份額,這個只怕還得與欽差那處發話才是。”

欽差那處更不好說話。周騰去過,人家說是皇命難違。所以,他才寄希望於任弛幫著說項。他試探任弛對周瓏的意思,偏是說得半句就被任弛給扯開了,根本不提這事,半點兒不在意這事了。

欽差再有大半個月就要走了,他這處急得不成。此時,周騰抓住任弛便如救命草一般,熱情地邀約他去茶樓喝杯茶,任弛卻說現下也忙,又說到踏房如今雨季,得抓緊時間修葺。

任弛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三爺,可莫要高看了我,能不能成,在下是半點不敢誇海口的。”

這話並沒有乾脆的拒絕,以而是應承了去求個情,說些好話,多多少少讓周騰失望之餘又帶了些期望。

任弛瞧著周騰怏怏而去的背影,心底發笑,果然如朋友所言,此事急不得,雖然在夢裡時常見得周瓏。

這邊不表,且說杭州的文箐,周德全來了,添了幫手,有些事務還得他去應付,比如與劉大算帳,討價還價。

沈老太太雖沒有正兒八經地經營過鋪子,可是在沈家,耳濡目染,也是個精明的。她同意與劉大交易,劉大出錢,沈家撤狀。對官府稱,這是誤會一場,玉觀音實是老太太託劉進取去變賣,以償債用的,非是盜竊。

周德全在外頭花了兩天多時間,跑了村中巷尾的織戶們,這才曉得劉進取杳然暗中賒了好些布匹,卻是打著周家名號,在帳簿上卻根本沒寫。如今,在外頭立下的買賣契紙,並且周家帳上的金額竟高達六萬多貫鈔。這事兒,劉大若非親眼目睹,都不相信兒子所為。沈家說兒子圖謀這鋪子,顯然,並非虛言。

可是,在說到要賠給周家十多萬貫鈔時,劉婆子不樂意了,卻聲稱:沒見到兒子之前,此事他不承認。

沈老太太也撂下臉來,道:“你要見他,只管使錢去找牢役,我如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