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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是春花秋月般的美好時刻,可處在少白懷中的我就倒黴了。被他們二人靠攏的身體一壓,我立馬就預感到自己五臟六腑即會被擠出來的悽慘下場。
我說兩位大哥,你們互相調戲能不能不要把我夾在中間啊!!!
雖然我很想裝死,但疼痛感還是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估計這世上再沒有麻雀那驚恐尖叫更為煞風景的了。二人激情的動作戛然而止,被喚作子卿的青衣男子看向我的表情明顯更加不滿。
嗚嗚,人家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可以抱著麻山洞十八代祖宗的牌坊發誓,若不是危及性命,我一定會很安靜嗑著瓜子看你們那樣下去。
“煩人的麻雀。”子卿不耐煩的看著白衣男子懷中的我,“少白,快把它放了。”
“不要。子卿,你不覺得這隻小麻雀分外可愛嗎?”白衣男子的回答,不止子卿,連我都嚇了一跳。
天,什麼時候我麻十一的魅力竟變得這般��恕�
這個被子卿喚作少白的白衣男子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出的話讓我有種再去照照鏡子的衝動。那個……我麻十一雖然是隻比較而特殊的麻雀,可按照鳥類美醜判斷的一般標準,比起色彩斑斕的鸚鵡或者身姿靈動的雲雀,我實在差得多。人們喜歡拿吵、煩、凡來形容麻雀,可沒見過有人用可愛的。
“你在發什麼神經。”子卿說出了我的心裡話,這個少白,如果不是演技高超就是眼睛有問題。
“你不覺得,這隻小麻雀……很眼熟嗎?”少白看著子卿,他的眸眼雖像清晨荷葉上的露珠般澄澈清亮,可裡中卻隱隱含著格外豐富的內容。他這一眼的複雜程度已大大超出我作為一隻鳥的理解力,可同為仙人的子卿卻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光死死地定在我身上,像是要把我整個靈魂都看穿。
在被盯著毛骨悚然了半分鐘後,子卿才恍然道:“難怪,難怪你不惜耗費百年仙力也要救活它。”
咦,救活?
我的大腦突然如被雷擊了一下——
我就說嘛,即便是在世為鳥這過程也太快了點。我都還沒來得及去地府參觀參觀,一睜眼就又成了個麻十一,速度比我二叔上茅廁還要快,實在太不科學。原來,竟是我並未死去,可聽那子卿說,這少白竟是花了百年修為救了我性命……這……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雖說,肯為自己錯誤予以補救是值得在娑羅山廣貼紅榜表揚的行為,但兩個仙人為救一隻麻雀而傾力百年仙力,簡直就是是天上地下的大頭條,會引來各種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的。
“呵,我不止花費百年仙力將它救活,我還要助它化形凝丹,重塑其身。”少白意味深長的一笑,我頓時弱弱覺得,若是二十一年前考核我的三位執教在場,聽到這句話後下巴落地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子卿似乎已猜到了少白想要做什麼,眉頭再度皺起,顯然並不贊成,十分嚴肅的吐出二字:“不行。”
少白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為什麼不行。”
“明知故問。”子卿皺眉,“若是仙尊他們得知你行了這事,你——”
“那又如何。”少白打斷道,“我們再不能再由著尊上亂來了。”
子卿眉頭蹙起,略微沉吟,“還是不行。”
“可以的啦。”
“不行!”
“可以!”
……
我百無聊賴地蹲在桌子上,看著他們兩人由激烈爭吵到大大出手,最後打得青水白光交纏不清……
我不禁搖頭感慨,果然是青天白日遇腦殘。
還想什麼呢,撲騰撲騰翅膀,我轉身就要逃,可奈何終是飛晚了一丟丟。
少白以吻制住子卿後,朝我一揮袖,一道刺目的白光便眨眼而至,我只來得及如尖叫雞般嚎了一下便再度陷入昏迷。
孃親曾悉心教導我,身為麻山洞的子孫,切不可如同族中那些未開心智的鳥兒輕易啄用嗟來之食,為了讓我將這句祖訓牢記心田,她還舉出不少因貪食被人抓走或殺或關的同類慘事,所以我自小就懂得天上不可能白掉大米的人間真理。因此,在被迫擁有內丹重塑經脈化為人形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少白看著我這般直接,微訝之際不忘欣慰,點了點頭似在說:不錯,如此懂得知恩圖報的鳥,不枉了我千年修為和十二顆長生丹。
子卿倒是有些不快,正眼都不瞧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