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大假稱說去網咖通宵,偷偷的溜了出來。騎上了自行,我開始飛奔去鄧家坡,公路隨然很平,但是坡度很大,我一邊蹬車,一邊罵自己,“那麼胖又那麼懶,這下好了吧,累死你,有本事別喘粗氣,有本事別說自己累……”跟自己對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很多人在無聊的時候都會做這件事,因為這樣時間會過的很快,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就到了鄧家坡,遠遠的看見公路旁站著一個人,孤零零的,走進了看清楚了,正是阿西。
我下了車,來到阿西近前,阿西變了樣子,他看起來很疲勞,眼窩深陷,原本就乾瘦的身材,似乎更加瘦削,身上有泥土和灰塵。阿西見我來了,示意我跟上,然後轉身就走。我跟在後邊,一邊走一邊罵,“你他孃的跑哪去了,走的時候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至少跟我說一聲啊,都惦記死你了……”阿西轉過頭來,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噓……別說話,跟我走。”我被來了個當頭炮,後面的話被噎了回去。只得悻悻的跟著他,一直往前走,前面是一條小路,窄窄的,是桔園的主人上下時踩出來的路,周圍是濃密的橘樹,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坡不是很陡,但走了一陣,我回了回頭,已經看不見公路了。
又過了一會,阿西停了下來,然後示意我把腳踏車放下,我於是把車子平放在地上,繼續跟他走。又走了一段距離,開始走下坡,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鄧家坡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很大的丘陵,在丘陵中間是一片開闊地,大約兩畝左右,開闊地中間被當地人種上了莊稼。在那開闊地中央,隱隱約約的有一個墳頭。
我和阿西來到開闊地的邊緣,然後蹲了下來。阿西對我輕聲的說,你看到那墳了麼?我點點頭,阿西說,你要做的,就是按照她吩咐的去做。我愣了愣神,回想起杜喬氏的話,“對著墳東西南北各磕三個頭,把玉雕埋在墳前,然後在玉雕上灑一泡尿,事情辦妥後轉身就走,別回頭,再過三天,仍然是子夜十分,帶一隻黑狗一隻公雞來,用它們的血澆在埋玉雕的地方……”然後問,“為什麼啊?”
阿西解釋道,“現在還差半個小時到十二點,我就跟你說說。”我點點頭,阿西繼續說,“你知道那墳是誰的麼?”我搖搖頭,阿西道,“其實,那不是一座墳,而是一口井?”我當時沒氣死,然後對他說,“對,是井,沒見過井裡還冒黃土的。”阿西搖搖頭,對我說,知道什麼叫——遁嗎?”我搖搖頭,然後他對我講,“遁術就是指運用五行的神秘之術,有些人可以運用遁術達到某種目的,比如說搬山運土那是土遁,移花接木那是木遁,當年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用的就是水遁。”
“那你說這怎麼是一種遁術呢?”我有些不解,阿西又解釋道,“六道世界都是由陰陽五行構成,六道眾生之中有些覺醒者是可以領悟到遁術的,也就是說有了運用五行遁的能力。”我聽了更加不解,“什麼叫覺醒者呢?”阿西說道,“覺醒者其實就是指六道眾生的蛻變者,你看那杜喬氏的鬼魂死後成為了聻,這就是蛻變。畜生道眾生蛻變就變成了所謂的什麼什麼精或者什麼怪。”我接著問,“那人呢?”阿西沒有作答。我追問,阿西低下頭,隱隱的對我說,“人的覺醒者就是——絕,所謂絕,就是沒有生命沒有情感沒有感覺的精神體。”
聽到這,我不禁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下意識的問,“阿西,你是絕吧?”阿西點點頭,然後對我說,“我最大的痛苦就是感覺不到我還活著,因為我沒有愛,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寒冷和飢餓,甚至感覺不到呼吸。”我此刻,心頭泛起一絲悲哀,莫名的悲哀。“覺醒者也會死,死後的覺醒者將會成為神,超脫六道輪迴。”阿西又說,“好了,我接著告訴你,為什麼那是一口井,杜喬氏用了土遁,這裡你看到的墳頭其實是永樂村口的那口老井的井底。”我聽得有些奇怪。
阿西解釋說,“如果你順著這口井挖下去,就會從永樂村的那口老井裡出去……”我一下子被鎮住了,心想,我靠,這簡直就是扯淡,太玄乎了。阿西看穿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說,“二哥,你跟我呆了四年,智商不會還停留在客觀規律上吧。”我自嘲的笑了下,心想,唉,實在是有點不能理解,可能是被書本上的東西洗了腦,自己變得愚蠢了吧。阿西看透了我的心緒,不禁點了點頭。
阿西說,“二哥,我這幾天一直在做準備,怕是你來了會驚動聻,所以才沒告訴你。”說罷他看了看那個墳頭,然後對我說,“去吧,時間到了,就照它吩咐的做。”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時間正是子夜十分,心中不禁感慨,唉,絕這種存在其實挺酷的,時間甚至可以感覺到,而且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