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方,王鼎的表情有幾分陰晴不定,賀蘭山貌似平靜,其實脖子在轉動的時候也有些僵硬了,李老闆竭力想表現的平靜一些,微微顫動的手指卻毫不留情的出賣了他的激動和緊張。
看到王鼎的表情,李老闆心裡更坐實了“他在詐底”的猜測,而賀蘭山已經看到了王鼎一張牌面上的記號,在他看來,大局已定了。
賀蘭山的牌是一套Qka的同花順,能大過這副牌的,唯有三條而已,在他看來,李老闆的一站o和一張a不可能湊成三條,這就算比掉了一個對手,而王鼎的三張牌,有一張的一角帶著個月牙形的小凹痕,正是他做的紅心o的標記,這樣一來,蕭長億擲掉的牌裡有一張o,李老闆也有一張o,王鼎的三張牌就不可能湊出三條o了。
而且,李老闆和王鼎各有一張o,就不可能出現和他同樣的Qka同花,連粘鍋現象都徹底杜絕了,所以他是穩吃王鼎和李老闆了。賀蘭山心裡認定了王鼎一定會輸,六百萬,是自己的了!
這裡說一下,所謂粘鍋,就是最後的兩位賭客牌一樣大,沒分出大小,那樣所有籌碼就會累積到下一局作為海底,到時候六個人重新來過,鹿死誰手就猶未可知了。
而李老闆和他的搭檔黃老闆一致認為,賀蘭山只有一副比對子稍大些的牌,有可能是大對子或者順子之類的。就算是同花,也不會比李老闆的ako更大,而且看賀蘭山的表現,也不像同花順和三條的樣子,再說同花順和三條出現的機率很小,也未必就恰好在這一局遇到了。
至於王鼎,在她們看來,這個鬍子都沒刮過幾回的小青年不過是個詐底未遂的小毛孩子罷了,論演技沒演技,論牌技沒牌技,也是一個來送錢玩的富二代!吳柏坡口口聲聲說他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誰是螳螂誰是蟬。黃雀又是誰,暫時還不見分曉。在蕭長億和看熱鬧的黃老闆的幫助下,從三人的盆子裡各數出了一百萬籌碼,推到了賭桌央。
看了眼王鼎的籌碼盆,黃老闆笑道:“還有些富餘嘛,剩了錢怎麼叫梭哈呢?”
譁、譁、譁,王鼎抖了抖盆子,強笑著說道:“只剩三萬多了,那就大家再出這些吧。”
“我這還有幾個。”一直沒吭聲的蕭長億突然一伸手。將自己剛才剩下的那點籌碼也推給了王鼎。
怎麼說呢,在這屋子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將是今天的最後一賭,是決定勝負的一刻,蕭長億剩下這點籌碼也沒用。
主要的,蕭長億也想表示自己,自己相信王鼎。覺得王鼎一定可以贏。
“那就算你整數四萬!”李老闆數出四摞金色籌碼,推了出去。
賀蘭山更不會嫌錢太多燙手,也有樣學樣推出了四摞籌碼,桌子上的籌碼堆得像小山一樣,出了零星幾個藍色的,一片金燦燦。
“這回徹底幹爪兒了。”王鼎表情一變。恢復了淡定從容的微笑,向李老闆一揚眉毛:“開牌?”說的卻又幾分猶豫。
“等一下。”賀蘭山向王鼎一伸手,先制止了他,賀蘭山今天來幹嘛的,他心裡可一清二楚。
吳柏坡告訴他。今天一定要把王鼎炸開,一定要王鼎輸個心服口服。最好傾家蕩產。
可現在,王鼎只不過是把他剛才贏來的那些錢放進去而已,頂多輸了一點放貸的錢。
就這麼怎麼能比牌呢?
制止了王鼎,賀蘭山向李老闆笑道:“李老闆,我這還有一點籌碼,咱倆先比一下怎麼樣?”
如果覺得自己的牌不含糊,單獨找人加籌碼比牌也是可以的,比如賀蘭山現在邀請李老闆和他比牌,兩人可以拿出相同的籌碼來放在一起,誰牌大誰拿走,和最後的勝利無關,就算王鼎最後贏了,比牌的籌碼也和王鼎無關,只歸比牌的勝利者。
見王鼎突然換了副表情,而賀蘭山又突然要求加碼比牌,李老闆頓時覺得有些詭異了,這兩人的臉怎麼像一歲半的小孩臉,說變就變啊。
看著賀蘭山突然變得奕奕有神的眼睛,李老闆的心裡頓時也沒底了,考慮了一下,沉著臉說道:“還是不比了,就這麼開牌吧。”
“你不比?李老闆,王老闆,是這麼回事,在賭桌上,三家的話是不能開牌的,如果李老闆不比,那王老闆你就得你,你要是也不比,咱們可要再加一些。我看今天這賭到這一局的話也就結束了,不如王老闆你再借一點錢來,陪著我們把手中的籌碼賭完了再開牌嗎,你說呢?”
賀蘭山到此刻,才露出了他的狠戾,李老闆剛才都說了不比了,要面子的他此刻也不想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