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就連比起宗漢來,他都差了一大截。
“伯章老弟,你提出的主意朝中以前就有人提過。甚至早在唐時,便有人用白銀用在生意上。”蔡京一身青衫,看上去顯得格外儒雅,“本朝銅錢鑄造太多,其中又經常良莠不齊,甚至朝廷多次下令更改一足貫的銅錢數量,以七百文作為一足貫,若是用白銀。則一兩至少可值銅錢數千文,確實很是誘人,但是,我朝的白銀太少了,在給遼國的歲貢和給西夏的歲賜之外,剩下的其實寥寥無幾。要讓白銀和銅錢一樣在市面流通,難度太大。”
這個寥寥無幾指的不過是白銀地年產量,和歷朝歷代積攢下來的巨大財富相比,再加上邊遠各路買金銀上供的往事,高俅知道。國庫中的銀兩還是頗為可觀的。不過←當然不會把主意打在這一點上。
“元長兄,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想問的只是。倘若讓你選擇,你認為是加大銀礦的開採量更好,還是從外部輸入更多白銀的好?”
蔡京被高俅地這個問題問得一愣,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加大開採不太實際,畢竟這有人力物力的限制,但說到從外部輸入嘛伯章老弟,你指的是高麗還是日本?”
“知我者,元長兄也!”高俅面上微笑,心中卻是驚訝萬分,僅僅從自己開市舶司便想到這一點。怪不得人道蔡京是一個能員,而且是斂財上的能員。“比起南邊的那些小國來,高麗和日本一直崇慕我中原文化,衣冠穿戴更是以中原為典範,所以,無論是手工藝品、瓷器還是生絲,都是他們那裡最受歡迎的貨品。在本地不過十貫錢的絲綢衣服,到那裡就可以賣到百貫之數。像日本這樣的國家,雖然缺乏鑄幣的技術。但原礦石還是不少的,算算真正地成本,其實比我們自己開採更合算。”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宗漢展開一幅地圖,指著上頭地那個小島對蔡京道:“你看,楚州和華亭距離日本島的直線距離都相當近,這條海路是非常便利的,縱有風險也是可以克服地。據曾經去過日本的商人說,那些日本掌權的公卿貴族都以擁有中原的物件為榮,既然如此,不抓住這個機會就太可惜了。當然,等到機會成熟,也不妨用各個擊破”
“好你個高伯章!”蔡京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張地圖,突然擊節讚歎道,“怪不得你當時會提出在華亭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設立市舶司,原來是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他眯著眼睛又打量了一陣,突然抬起頭道,“物以稀為貴這一點,伯章老弟你考慮過麼?”
“元長兄,如今不是考慮物以稀為貴的時候,不管在高麗日本賣出怎樣的價錢,比起中原來至少是幾倍的利,而這一點至少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彼無而我有,定價的權利自然掌握在我們的手裡。”高俅自信滿滿地一笑,又想到了如今日本所屬地平安時代,“那些公卿貴族雖然比不上我朝官員,但家底還是很厚的。若是錢不夠,他們也會想辦法補償。長年以來,他們在我朝沿海收購了無數銅錢,如今變相吐出銀子應該不過分吧?須知日本銅貴而銀賤,和我朝大不相同,光是這差價,便值得一試。”
蔡京不住點頭微笑,心中卻仍舊有些捉摸不定。看今天這架勢,根本就應該是高府中的幕僚集體出來參詳,叫上自己這個外人就顯得有些奇怪了←自忖這些時日和高俅相處得還算不錯,但遠遠還不至於到這種推心置腹的地步。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對方向自己示好?
高俅見蔡京眼神變幻不定,心中不由暗歎←很清楚,當初出面為蔡京轉圈的不是別人,而是如今日薄西山的韓忠彥※謂的驅狼吞虎之計竟被韓忠彥用到朝堂,這是他事先怎麼都沒有預料到的,難道韓忠彥鬥不過曾布,就有自信能夠鎮壓得住蔡京這個渾身是手段的傢伙?正因為如此,在自己即將要離開京城地當口,他才想要設法讓自己和蔡京的關係更近一些,然後設法讓蔡京離京任職。只有這樣,他才不必擔心有人在背後給自己上眼藥。
“元長兄,今日我請你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西南本就是漢人和各部族雲集之地,小小一個地方,既有鐵錢,又有交子。甚至還有商賈枉顧朝廷禁令將銅錢運入其中,可謂是極度的混亂。聽聞元長兄你對於經濟之道很有心得,又曾經知成都府,可否講講西南的一些景況?”
成都府!蔡京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儘管事先也曾經猜測高俅有可能離京任職,但他一直都認為趙佶會將這個心腹臣子安置在江淅或福建一帶,萬萬沒有想到高俅會將目光投向西南。須知除了河西以及河北,就屬西南一帶最不安定了。朝廷屢屢用兵卻收效甚微,因此歷來知成都府的官員中,在任長的很少,政績出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