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以來,除非他們想要明目張膽的反抗朝廷,不然就得捏著鼻子接受這個女人進王府,更糟糕的是,一個手上有護衛隊的王妃,可不如普通內宅女人那麼好糊弄。
“王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想王妃定然也不希望王爺為了她跟朝廷硬抗,反倒是誤了大事兒,王爺,想想小王爺。”顧廷安很能知道怎麼遊說自己的主子。
果然,一聽這話,鎮北王爺就冷靜了許多,他皺著眉頭,眉宇之間的陰鬱卻從未消失,顧廷安給了章元敬一個眼神,原本想要當壁花的章元敬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王爺,只是五千人馬,又都是男子,他們總是不能進內院的,至於內院的事情,如今王妃過世,幾位側妃卻都還在,不如先讓她們管理起來,給不給文家女這個權利,還不如王爺一句話的事情。”
話雖如此,但這一場賜婚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偏偏鎮北王爺還得捏著鼻子喝下這鍋粥。
顧廷安又在旁邊說道:“當務之急,我們還得知曉這位文家女的品性,到時候才好拿捏。”
最簡單的事情其實就是讓文家女過世,但現在看來,文閣老怕是也有幾分準備,別的不說,這個女人活著就是威脅,將來若是她忽然出面說鎮北王謀反,那就是鐵證如山!
章元敬也想到這一點,或許文閣老將文家的女兒送過來就是打著這個主意,他皺了皺眉頭,提醒道:“王爺,我想有一個人必經十分熟悉文家的事情。”
鎮北王眼神微微一閃,揮手讓人去把雷如也請了過來。
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通常是你的對手,雷如也確實是對文家熟悉的很,一聽來人是誰倒是笑了起來,說道:“文閣老居然會把這位九姑娘送過來,倒也算是看得起王爺了。”
迎著幾個人疑惑的眼神,雷如也解釋道:“當年先帝有意賜婚皇上和文家,文家想要送進宮的就是這位九姑娘,說實話,若不是先帝故意選瞭如今的文皇后,恐怕皇上與文家的關係不至於緊張至此,這位九姑娘頗有幾分才能。”
要雷如也猜的話,先帝恐怕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最後賜婚的時候選擇的是性情秉直卻身份貴重的文皇后,而不是性情溫柔善解人意才貌雙全的文家九姑娘,說起來,除了一個嫡長女的身份,文皇后真的處處都不如這位文家二房的九姑娘,並且,她們也並不和睦。
要說起文皇后來,朝中對她不是沒有微詞,畢竟常聽說這位皇后與皇帝當庭大吵的傳聞。
但要說起文家的九姑娘,十個文人裡頭,必定九個都有所稱讚,當年文家九姑娘一首祝壽詩,一副長壽畫,可是在京城傳頌了許久,更別提她出色的容貌足以傲視群雄。
雷如也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說出來,最後看著鎮北王爺說道:“當年我曾有幸見過這位九姑娘一面,確實是位風華無雙又八面玲瓏的姑娘,文家她這一輩統共十八位姑娘,嫡出的就有五位,包括文皇后在內,都被她襯的毫無色彩,偏偏在外人面前也不敢說她一句不好。”
這話一說,鎮北王等人也明白了,這位文家九姑娘不但才貌雙全,手段也絕對不俗。
雷如也似笑非笑的看著鎮北王爺,挑眉說道:“別的倒是不怕,只怕王爺到時候享受美人恩,對她失了防備,忘記她原本是文家的女兒了。”
鎮北王爺的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再針對此事談論,反倒是起身在桌上寫下了一個甯字,吹乾墨漬,鎮北王將那張紙遞給了章元敬:“王妃既然希望那孩子平平安安一輩子,那就取名為甯吧,章愛卿,之後就辛苦你了。”
章元敬只能將那張紙仔細收好,新王妃到來在即,鎮北王自然不放心剛出生的小王子留在府中,那些側妃會使勁對付新王妃,卻不會照顧先王妃留下的嫡子。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章元敬也只能將這個差使接了下來,心中卻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172。新年新祭祀
莊嚴而不失優雅的奏樂聲響起,整一個關山水庫就是天然的音響,音樂聲在水庫之中迴盪著,釀造出一層一層的重疊,讓原本就肅穆的聲音多出一絲巍峨。
在這樣的奏樂下,水庫中那個高臺上,百十名將士舞著樂曲,踩下的步子帶著回聲,一次次震動在周圍百姓們的耳邊,成為古老而玄妙的祭祀。
這一年,鎮北王爺並未親自上臺,而是如同一般老百姓一般留在了臺下,等祭祀結束的時候,他作為第一個人往關山水庫投進了一顆雪球。
去年關山雨量少,大年初一之後倒是洋洋灑灑的落下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