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那何嘗不是絕望後的無助?
中國一直在給滿清還債,還到陳鳴穿越的時候,兔子們都還在國際上無法真正的昂起頭來。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的世界完全行的是西方法則,傳的是西方文明,整個世界用的都是西。陳鳴自己小的時候都感覺奇怪,二三月的時候天怎麼還怎麼冷?明明夏天該是一年最熱的時候,怎麼五六月份遠沒七八倆月炎熱?等知道了什麼是公元,什麼是農,等知道什麼叫‘正統’,他才覺得那是中國真正的悲哀。
可那個時候的中國已經無力改變這一切。中國不可能封閉自己,不同外界交流,那麼就只能在西方人的規則之下……
“不用在馬尾停留,繼續往福州挺進。”
“告訴後勤部隊,只派單純的運輸船,運送軍需彈藥到馬尾港口來。”
下午才剛剛過兩點,陳鳴不想再耽擱時間,也覺得就福州清軍如今計程車氣,先頭部隊即使還不到一個旅,開到福州城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把手一揮,先頭部隊繼續前進。
至於後續的彈藥補給,已經可走水路了,腦子進水了才繼續走陸路。陳鳴只做特意點出不要派來戰船,只要純粹的運輸船,有著琅岐嶼的水師擇一二炮船隨行。這還是為了安那些投降的福建水師的‘心’。剛剛投降的部隊,人人都有一顆容易受傷的玻璃心。
鄂寧跟個傻子一樣被親隨架著逃往了福州,五千滿漢軍啊,一個時辰不到就完全崩潰。若不是他的長隨見勢不妙,早一步帶他逃出了馬尾,鄂寧說不準都陷進去了。
“槍、炮、甲衣,我們是樣樣都不如陳逆。可這不是重點。當年江陰的閻應元,其輩又有何武備能比得了朝廷大軍?”
“主要還在於士氣,在於軍心。”
“我軍士氣低迷,軍心混亂。陳逆只需要挺著刀槍一衝,就膽顫心驚,望之而逃。”
緩過神來的鄂寧在明福面前痛哭流涕,對於福州的未來他徹底的失望了。
“兩天,只是兩天,賊子就從連江打到了福州城下。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鄂寧不到軍前就不知道軍隊計程車氣已經低落到如此境地了,不僅綠營民勇,連很多八旗兵也無了戰鬥的意志。這還讓他對現下的福州之戰有毛的信心啊?
當年天地會的大軍逼近福州,也殺到了福州城外,鄂寧也曾提心吊膽,但當時他只是害怕守不住福州城,現在卻是覺得福州城半點也無希望守住。這中間是何等大的差距?泰山一樣的壓力已經把他整個人心神都摧毀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三番五次的招陳杰來福州,他都託辭不從,怪不得……”明福眼睛也流出了淚水,原來連手下的大將也對抵擋復漢軍全不看好,也認為福州無有保住的可能。明福勐烈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疼痛和憋悶讓他整個人都要昏死過去。
“皇上啊,皇上。奴才無能,奴才無能啊……”
……
紫禁城裡。
夜晚寂靜,幹隆勐地從睡夢中驚醒,滿頭汗水淋淋的從額頭滴下,一頭花白的頭髮溼漉漉的搭在肩頭。他驚慌的喘息著,手扶胸口,眼睛惶恐的張望著,直到確定自己是安全的躺在寢宮當中,而不是被陳逆抓到虐殺而死,這才大鬆了一口氣。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那些都是假的,假的。”好不容易平復下砰砰亂跳的心,告訴自己那是個噩夢,並不是現實,他才發覺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水盡透。
可幹隆沒有叫宮女幫自己更衣,他重重的躺回床上,如是三天三夜沒閤眼的人躺在了床上一樣,發出一聲舒心的呻yin,窩卷著身子,卻再也找不到一絲兒睡意了。
剛才的噩夢太可怕了。
幹隆皇帝夢到復漢軍從天津打進了北京城,自己從北京城裡狼狽的逃亡熱河,卻半道上被陳逆的追擊部隊給抓住,後宮嬪妃,王子皇孫,所有人都被抓了住。然後,然後陳逆將他剝光衣服綁到一個大十字架上,讓最嫻熟的刑手用刀子要整整割了三千六百刀。
刑手的第一刀剜在了他肩膀上,幹隆之所以醒來,就是被那第一刀給疼醒的。
躺在床上,他目光一會兒平靜,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又充滿了恐懼。現在的幹隆就跟平常受驚受恐嚇了的婦人一樣,窩卷的身子是那樣的無助。但皇帝的心,又讓他對自己夢中的經完全不可接受。天津,天津!
在復漢軍的水師戰船北上到山東的時候,天津即受震動。天津的海防問題也第一次在朝堂上被十分鄭重的提了出來,繼而就提上了日程,可是戶部沒錢啊,幹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