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可以在這裡橫行霸道。青年趙無極對國家孱弱,飽受列強欺侮,深有體會。甚至直到今天,他也不願意到英國去。為什麼?英國會勾起他很多不愉快的回憶。“我到倫敦,就又會想起那塊牌子。”趙無極如是說。
21世紀初,法國一名叫高行健的人,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此人在20世紀80年代移居法國後,就斷然與祖國“劃清界限”,聲稱“再也不回中國”。
一天,時任法國總理的若斯潘(社會黨領導)的辦公室主任打電話給趙無極,說總理邀請他參加一場午宴,被邀的客人中有高行健。總理邀請吃飯,是十分榮幸的事,也很難得有此機會,但是趙無極找了個理由婉拒了。放下話筒,他對弗朗索瓦茲說:“我怎麼能和一個辱罵我祖國的人同桌吃飯呢?”當弗朗索瓦茲把這段故事告訴我們時,我們不禁對這位愛國老人肅然起敬。
這是一位離開祖國五十多年的老人,他的家庭在“十年浩劫”中遭受了迫害,父親因此而去世。他為未能最後見一面慈愛的父親而抱憾終生。但是他很清楚,在那段瘋狂的日子裡,不僅是他們一家,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受到冤屈,歷盡磨難。儘管他家曾有一段痛苦的經歷,但他對祖國的熱愛絲毫沒有減弱。改革開放後,他多次回國,與藝術界同行交流,渴望為國家做點事,作為報答。
我們欽佩趙無極的藝術境界,我們更欽佩他的為人和他的愛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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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羈絆中成長的印象派繪畫(1)
法國是一個文化大國,歷史上出過許多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畫家、音樂家等。目前西方國家實行的三權鼎立資產階級民主制度起源於法國;資產階級革命在法國發生;空想社會主義也在法國實踐並失敗。繪畫方面的各種流派,古典主義、浪漫主義、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等,都源自法國。第一座哥特式建築是巴黎附近的聖德尼教堂。法國19世紀、20世紀的文學,吸引了多少中國讀者!巴爾扎克、雨果、莫泊桑……都是中國人熟悉的名字。
我在大學裡學的是法語,但在我的外交生涯中大部分時間是在英語國家度過的,接觸法國文化的機會比較少。但是這並沒有絲毫減少我對法國文化的興趣。記得20世紀70年代,我在紐約工作,當時實行的是供給制,一個月才發三十來美元的零用錢,這與當時國內的工資水平相比已經不少了。根據規定,美元只能用來買些生活用品,大的電器,如冰箱、彩電之類是不允許入境的。我和施燕華兩人的錢除了買些半導體收音機、錄音機等,大部分都用來買書了。我離任時,託在巴黎工作的老同學買了全套的巴爾扎克著作及其他法國文學名作,回國後,在業餘時間慢慢看。儘管如此,我對法國文化的瞭解還是十分淺薄,更談不上有任何感性認識。
法國人對中國瞭解不多,多用某種固定的模式來看中國,還有些人對中國懷有偏見。為什麼他們對中國有這樣那樣的看法?如何使他們用比較客觀的眼光來看中國?怎樣用法國人能接受、能聽懂的語言介紹中國?我想,最主要的是要了解對方,瞭解對方的思維方式。每個民族都有它獨特的思維方式,而思維方式與文化有著密切的關係。我到任不久,就決定要認真學習法國的文化。我請文化處的蘇旭來給我講課。蘇旭曾在法國學習,獲法國文學博士學位,對法國文學、藝術都有較深的研究。
我們第一天的文化課是參觀印象派畫家克勞德?莫奈的故居。莫奈故居位於巴黎近郊,坐車大約半小時的路程。為了充分利用時間,我就請蘇旭在車裡簡單介紹法國文藝復興以來文學藝術方面的主要流派,並重點介紹了法國印象派的情況。
莫奈故居在紀凡尼小鎮。這是一座二層小樓。一層是畫室、起居室、廚房、飯廳;二層是臥室。房間不大,擺設也較簡單。房間和樓梯的牆上掛了許多日本畫。莫奈很喜歡日本畫,他沒去過日本,掛日本畫,使他有到過日本的感覺。故居的特點是有一座很大的花園。每年5月到10月,這裡繁花似錦,萬紫千紅。花園的一半是一個睡蓮池塘,上面架著紅色的日本小橋。這也是莫奈的想象,其實,我看它更像中國的橋。就我看來,他的畫乃至印象派畫,與中國國畫有許多相似之處。
莫奈喜歡大自然,喜歡在戶外作畫。1883年,莫奈43歲時,買下了紀凡尼的這所房子。在這裡,他天天在花園裡觀察光線對大自然中各種物體顏色的影響。紅色的玫瑰,在春季,在夏季,在秋季,在陽光下,在雲層下,在陰天,在雨中,會呈現不同的色調。他坐在池邊,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