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洋聽到盛宴的話,心裡一驚,「你說什麼?」
可盛宴卻已經沒力氣再跟他多說了,她眉頭皺得死緊,跟顧洋說道:「他們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我跟他們打鬥的時候,撞到腦袋了。「顧洋抿著唇,眉頭皺得死緊,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急促。
盛宴見狀,十分乾脆認錯,「我錯了,我出門前應該跟你報備的。」
顧洋望了她一眼。
盛宴皺著眉頭,她本來已經是難受到不行了,看到顧洋的剎那,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那種天旋地轉地感覺就鋪天蓋地地襲來。其實已經是難受到了極點,可看到顧洋的模樣,也知道他心裡大概也難受,於是又強撐著讓自己少流露幾分痛苦的神色來,她其實很想吐。
一邊的物業經理連忙說道:「顧警官,我們在監控裡看到那兩個人襲擊盛老師,已經第一時間趕來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我們的門衛擔心盛老師有危險,動靜有些大,驚動了那兩個人,他們已經逃走了。」
其實物業經理沒好意思說的是,這是高檔小區,平時都很注意的,監控系統幾乎無死角。就是最近兩天監控系統壞了,還沒完全修好呢。中午的時候,物業就是在試失靈的監控系統時,陰差陽錯地看到了盛宴樓層的監控畫面上,兩個男人正在攻擊盛宴呢。當時他們就嚇得大驚失色,開了對講機通知最近的工作人員上去,無奈這些工作人員平時訓練的時候是有模有樣的,真遇見突發情況的時候卻沒什麼經驗,對講機聲音咋咋呼呼的,早就將人驚動了。
而且那兩個人就跟不要命一樣,工作人員也並不想跟他們拼命,盛宴沒事就萬事大吉。至於追捕那兩個傢伙,監控系統既然能切換到這個地方,當然也是有記錄了,將他們交給警方去努力就好了,不然要警察是幹嘛的?
顧洋麵無表情地看向物業經理。
物業經理被他那樣一看,無端有些心虛,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訕笑著跟顧洋說道:「顧警官,我看盛老師的症狀好似是有些腦震動,還是先將她送去醫院再說吧?」
顧洋看向盛宴,她臉色蒼白,額角已經滲出細汗,可還在強撐著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顧洋心疼地心裡只吸氣,他上前將盛宴額角的冷汗擦乾淨,不顧身旁的物業經理,在她的眉心安撫地親吻了一下,「你沒事就好,我沒生氣。」
他將盛宴抱了起來,「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嗯?」
盛宴到這時候,已經難受到連話都不想說了,閉著眼睛將臉埋進了顧洋的肩窩。
顧洋抱著盛宴出去的時候,馮希哲他們正在跟同事一起勘察現場,彭元手裡拿著個本子正在做筆記。看到顧洋出來,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被顧洋抱在懷裡的盛宴,輕聲問道:「顧隊,盛老師沒事吧?」
顧洋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先送她去醫院,這裡交給你們。」
彭元一怔,然後緩緩點頭。
電梯暫停使用,盛宴的住處還是在頂樓,顧洋只能將盛宴從頂樓抱下去。彭元看著顧洋消失在安全通道門後的背影,神色微微一黯。她心裡百感交集,難受有之、失望有之、擔心有之,愧疚也有之。
因為顧洋的緣故,她真的十分嫉妒盛宴。
可嫉妒的同時,她心裡又對盛宴覺得愧疚。她想到自己上午的時候在市局跟顧洋說的那番話,心裡就覺得內疚而羞愧,她是一個專業人士,卻任由個人的主觀感情凌駕於公事之上。
如果盛宴這次真的有什麼事情,她或許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顧洋將盛宴送去了醫院給她做了各項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但要留院觀察兩到三天。
而此時盛宴正在單人的病房裡休息,大概是醫生給她用了一些有鎮靜功能的藥物,她已經睡著了。顧洋坐在病床旁,看著她的睡容,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出去病房門口打了個電話。正掛電話的時候,看到邵強正在趕來。
邵強:「盛老師沒事吧?」
顧洋搖了搖頭,「醫生說有輕微的腦震盪,要留院觀察兩天。我剛才打過電話回去給我媽了,沒事兒,待會兒她會過來。」
邵強透過窗戶看進去,「不跟盛家父母說一聲嗎?」
顧洋苦笑:「我倒是想,她剛才扯著我的衣袖非要我跟她保證不能將事情告訴她的父母,你讓我怎麼辦?」
邵強說:「你剛才跟我說有發現,我想著我過來看看盛老師,如果她情況還好的話,就順道給她錄個口供的。」
「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