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打量顧玖。這是他的女兒?為何養病卻越養越弱。大夫不是說,只是一般的風寒嗎?
謝氏站在顧大人身邊,見狀,趕緊說道:“二姑娘,你可不能亂說啊!你還小,就不要胡思亂想。趕緊上床上躺著,把藥喝了。”
顧玖掃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桃紅,輕聲說道:“回稟太太,我不敢喝藥。”
“生了病,怎麼能不喝藥。你這孩子,性子就是倔。”謝氏明著關心,實則是在指責顧玖耍小性子,鬧得人仰馬翻,不像話。
顧玖輕咳一聲,整個人越發顯得贏弱不堪。
她微微垂首。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拼演技,顧玖自認還不曾輸過。
上輩子不曾輸過,這輩子也不會輸。
自她凌晨醒來,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豈能讓謝氏隨便兩句話就給終結。
“太太誤會了。不是我不肯喝藥,而是不敢喝。”
謝氏怒斥,“又在胡說八道。大夫特意給你開的藥,怎麼就不敢喝。你是在指責大夫的醫術不到家,還是在指責我和老爺沒有照顧好你?”
“我……”
“你簡直就是胡鬧!大夫早就吩咐了,要好生養著。你看看你將全家人鬧得不得安寧,連老爺都被你驚動了。你還不知錯嗎?”
謝氏連珠炮問,顧玖無聲落淚,楚楚可憐。分明就是一個被繼母苛待的可憐小姑娘。
謝氏暗道,小丫頭片子,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晦氣。等老爺走了,再收拾你。
顧玖弱弱地望著顧大人,“父親!”
這一聲父親,是何等的絕望,傷心,恐懼,惶惶然。
謝氏見狀,怒氣橫生。還敢裝,她張口就要怒斥。卻不料,顧大人卻突然抬手製止了謝氏。
顧玖望著顧大人,自醒來後,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顧大人的性格,這場戲要如何演,才能打動他。
顧大人顧知禮,官居三品,現任晉州刺史一職。
顧大人能夠在如此年紀身居高位,一來靠自身能力,二來靠祖萌。
顧大人的父親,也就是顧玖的祖父,同現在的平南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平南侯是嫡長子,顧玖的祖父是嫡次子。
後來,兩兄弟分家,顧玖的祖父別府居住。兩家在京城的府邸,就隔著一道院牆。
說起來,顧玖也算是侯門之後。
而顧大人自小在侯府長大,見多識廣,內宅陰私,多少知道一點。
所以當顧玖露出恐懼的眼神時,瞬間觸動了他心中某一個角落。
“二丫頭,你剛才說,你不是不肯喝藥,而是不敢喝藥,為何?”
“老爺……”謝氏著急。
顧大人擺手,制止謝氏說話,甚至還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儼然一副要耐心聽顧玖講述的態度。
顧玖福了福身,就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累得喘氣。
她虛弱的模樣,越發說明,她之前說不敢喝藥,只怕真的有內情。
顧玖拿著手絹,擦掉眼淚,“父親容稟,女兒病了後,一直都是丫鬟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