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玥似乎沒有察覺到,她一股腦地將心裡話倒出來。
“母親,女兒聽說魯侯府上門提親,想要聘娶二姐姐。這怎麼可以。二姐姐一個病秧子,哪有資格嫁到魯侯府。她要是真嫁過去,豈不是襯得女兒不如她,連帶著母親也沒面子。”
謝氏深深地看了眼顧玥。
雖然她贊同顧玥的說法,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顧玥的態度,還有顧玥的行事手段。
謝氏問道:“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事?”
顧玥愣了一下,然後重重點頭,“母親,魯侯府的婚事,直接拒絕了吧。”
謝氏笑了笑,“你這麼迫不及地的過來,就衛了這事啊。二丫頭的婚事,還得經過你父親的同意。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回房準備嫁衣。”
“母親?”
顧玥不理解,“難道母親願意看著二姐姐嫁到魯侯府嗎?”
謝氏說道:“我願不願意不重要,這門婚事得你父親說了算。”
“可是……”
“沒有可是。”
謝氏打斷顧玥的話,“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我乏了,想躺一會。”
顧玥張口結舌,直到此刻,才察覺到謝氏對她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聯想到丫鬟們的態度,顧玥瞬間打了個哆嗦,臉色蒼白。
她戰戰兢兢,不安,忐忑,慌張,“母親,你不高興嗎?是不是因為女兒,所以你生氣了?女兒改正,一定改正。”
謝氏撩了撩眼皮子,“沒有的事情,你別多想。這幾天為娘身體不適,大夫叮囑要靜養。玥兒,你被吵著我歇息,可好?等我養好了身體,還要替你準備嫁妝。”
顧玥眼巴巴地望著謝氏,眼神可憐又無辜。
對於類似的眼神,謝氏早已經免疫,已經能夠做到心如止水。
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徹底失望的時候,無論對方做什麼,都不能激起內心絲毫漣漪。
“母親,女兒想陪著你。”
謝氏搖頭,堅決拒接,“你在這裡,我休息不好,總想著你的嫁妝。你還是回房吧,改天我再叫你說話。”
顧玥可憐巴巴的,卻得不到謝氏半點同情和憐惜。
顧玥又慌又怕地離開臥房,眼睛都紅了。
春禾送她出門,“三姑娘請吧。”
顧玥紅著眼睛,盯著春禾,壓低聲音質問道:“是不是你們在母親耳邊說了我的壞話?”
春禾蹙眉,“三姑娘莫要胡說。”
“真不是你們?”
春禾有些不耐煩,“三姑娘,太太病了,心情不好你該理解。等太太養好了身體,一切都會恢復的。”
“真的嗎?”
顧玥有些茫然。
春禾連連點頭,“自然是真的。三姑娘,你快回吧。”
顧玥茫然失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芙蓉院。
呼!
春禾吐出心頭憋著的那口氣。
可算是將三姑娘打發走了。
夏草來到春禾身邊,吐槽道:“也就是你脾氣好,同她廢話那麼多。太太如今都放棄了她,你又何必搭理她。”
“別管太太是不是放棄了她,她總歸是主子,是太太的親閨女。”
“三姑娘哪點像親閨女,分明是來討債的。”
“你少說兩句。小心太太聽見,會罰你。”
夏草笑了起來,“春禾姐姐,要是太太發怒,你可得替我兜著。”
“也要你說話注意分寸,我才能替你兜著。”
夏草點頭,“放心吧。下次三姑娘過來,我肯定不露面。隨他吵去,鬧去。”
春禾一臉無奈,“你啊,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
謝氏一直沒有睡著,就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春禾坐在腳凳上,做著針線活。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謝氏。
天色暗下來,陰沉沉的。
聽人說,這樣的天氣,應該是快要下雪了。
謝氏心裡頭空落落的,有種無處安身的感覺。
或許是被顧玥氣狠了,這段時間,謝氏的狀態一直不好,總是提不起勁來。
她想著,等老爺回來後,要好好和老爺談談魯侯府的婚事。
不知道老爺對這門婚事是個什麼態度。
希望老爺能反對這門婚事。
丫鬟冬梅從外面回來,急匆匆來到臥房,“太太,不好了。舅老爺找上門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