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搖頭,“咱家不知。”
歐陽芙咬咬嘴唇,“宮裡發生的事情果真同我家王爺有干係?”
“案件調查由金吾衛負責,具體情況王妃不如詢問金吾衛右衛錢大人。”
歐陽芙苦笑一聲,“金吾衛凶神惡煞,嚇都嚇死了,哪裡敢問。此處便是太妃所居院落,公公自便,我就在門外守著。”
“王妃有心了。”
錢富帶著小黃門,走進院門。
下人早就得到通知,站在院中恭迎。
“公公這邊請,太妃娘娘剛剛洗漱完畢。”
沈太妃坐在床頭,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是裴太后派人看望,她不會如此緊張。
然而,錢富是劉詔身邊的人,只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沈太妃打起精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硬仗。
“咱家給太妃娘娘請安!”
“錢公公來了啊!賜坐!”
“謝娘娘!”
錢富在床邊圓凳上坐下,“娘娘身體好些了嗎?”
沈太妃一副體虛氣若的模樣,“承蒙錢公公關心,本宮還能活幾年。”
錢富笑了笑,“咱家奉命來見太妃娘娘,是有幾句話要轉告娘娘。”
“請講!”
錢富一邊觀察沈太妃的反應,一邊說道:“最近宮裡清掃了一批人,嚴刑拷打之下,交代了不少事情。其中就有逼宮廢帝一事的相關內情。”
沈太妃臉色煞白,不過她本就病弱,倒是不明顯。
她鎮定問道:“聽錢公公的意思,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差不多吧!娘娘不問問陛下是何態度?”
“陛下什麼態度?”
“陛下震怒!說是要嚴懲罪魁禍首,毒藥,白綾,亦或是斬首示眾,任選其一。”
沈太妃一聲驚呼,朝床榻倒下。
錢富無動於衷,“太妃娘娘怎麼了?”
沈太妃捂著心口,“本宮心口痛得厲害!”
錢富瞭然一笑,“陛下還說,若是有人識趣,倒也不必趕盡殺絕。留他一命,未嘗不可。”
沈太妃緩緩坐起來,死死盯著錢富,“陛下果真這麼說?”
錢富微微低頭,“咱家不敢欺瞞太妃娘娘。”
沈太妃臉色灰白,“他會沒事的,對吧?”
錢富鄭重說道:“這得看太妃娘娘如何選擇。”
沈太妃苦笑一聲,“他和這事沒關係。”
“這話娘娘信嗎?人證物證確鑿,抵賴不得。”
沈太妃死死抓著被面,“本宮會讓陛下如願,所以請陛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可好?”
錢富拿出筆墨紙硯,“讓陛下看到娘娘的誠意!”
沈太妃提筆,彷彿有千斤重,手指哆哆嗦嗦。
她猛地將筆一扔,“本宮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錢富收起文房四寶,“看來太妃娘娘對陛下還是有所保留,罷了,咱家不逼迫太妃娘娘。告辭!”
錢富走得乾脆利落,只是桌上多了一個小瓷瓶,裡面是劇毒鶴頂紅。
沈太妃盯著瓷瓶良久,臉色灰白。
她猛地抓起瓷瓶,痛苦哀號。
次日一早,康郡王府傳出喪訊。
沈太妃憂思成疾,心中鬱結,於半夜過世。
……
“死了?”
興慶宮,劉詔冷著臉。
錢富躬身說道:“老奴已經確認過,沈太妃已亡。”
“她倒是死得乾脆,到死都不肯多吐露一個字。怎麼死的?”劉詔隨口一問。
錢富說道:“服毒自盡!”
劉詔略有不滿,“便宜她。”
若非看在成宗文德帝的份上,劉詔對沈太妃絕不會如此客氣。
那群衝入未央宮的內侍怎麼來的?
全是沈太妃多年經營,在宮裡埋下的暗樁。一朝發難,這些暗樁全都冒了出來。
沒有這群內侍裡應外合,那群中下層官員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可有人協助沈太妃?”劉詔繼續問道。
“還沒查出眉目。沈太妃也不肯透露一個字。”
“她嘴巴倒是嚴實!”
“陛下,康郡王要如何處置?是否要放他回王府處理喪事,替沈太妃守孝。”
劉詔冷冷一笑,“朕何時如此仁慈?繼續關著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