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裡,謝老爺子服毒自盡。
謝家接連兩場喪事,然而滅族的壓力依舊如影隨形。
無奈之下,只能放棄京城產業,收拾細軟,離京回祖籍。
結果謝家人在回祖籍的路上,遭遇水匪,或死或傷,錢財丟失。
倖存的謝家人拖著殘軀,回到祖籍,來不及慶幸,就發現祖籍才是真正的十八層地獄。
蒼天開眼啊!
給謝家來個痛快吧!
然而蒼天聽不見謝家人的呼聲,遲遲不肯給謝家人一個痛快。
謝家帶給顧家的痛苦和傷害,到今天還存在。
謝家人想要痛快解脫,也只能是做夢。
承受吧!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承受不住,可以自盡,沒人攔著。
只是,有勇氣自盡嗎?
無辜稚兒?
謝茂當年算計顧家的時候,也不曾在意過無辜稚兒的性命。
謝家子孫,享受了謝茂帶來的富貴生活,自然要付出代價。
謝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趴在顧家身上吸了那麼多年的血,是時候償還這一切。
要恨,就恨謝茂。
京城,從此不再有謝家人。
……
報紙上三天兩頭討論如何經略西北,而且關於西北的文章全都放在頭版,想忽視都不行。
到後來,就連市井小民張口閉口都是西北。
朝廷官員更是頻頻皺眉。
報紙上大範圍的討論西北,這裡面沒名堂,鬼都不信。
陛下要做什麼?
總不能替魯侯搖旗吶喊吧。
有細心人發現,報紙上關於經略西北的文章,從頭到尾都沒提到過西北軍,也沒有提過魯侯。
彷彿西北軍和魯侯根本不存在。
反倒是西北大都督府被多次提起。
“分明是在造勢!”
世上不缺聰明人,雖然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卻一眼看透了本質。
“造什麼勢?”
“肯定是和西北有關,具體方略朝中諸位大人心知肚明,卻不肯吐露一個字。”
“難道西北又要開戰?”
“北榮被打得棄王城逃跑,哪有餘力開戰。”
“西涼呢?”
“西涼離著千里遠,上次沒討到好處,緊接著又開戰不明智。而且西涼人口少,想要補充足額兵源,至少得休養生息五六年。”
“既然不打仗,為何朝廷要在報紙上替西北造勢?”
“所以說此事古怪。”
類似的討論,在京城各個角落展開。
任丘趁著休沐,上山河書院找人下棋。
三人小分隊,如今多了個周世安,可以擺兩張棋盤,兩兩廝殺。
“朝廷將有大動作嗎?”
四人裡面,唯有任丘在朝廷任職,還是中書省。
他甚至有可能成為陸大人的接班人。
任丘裝傻,“這種大事,我哪知道。陛下的小朝會,我可沒資格參加。就連禮部,吏部和刑部,都被排除在外。”
三元公楊元慶微蹙眉頭,“禮部和刑部被排除在外,老夫能理解。吏部作為六部之首,也被排除在外,不太合適吧。吏部官員就鬧?”
“鬧啊!五天一大鬧,三天一小鬧,撒潑打滾,卡著官員的任命書逼陛下就範,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奈何陛下就是不鬆口。”
“這是為何?陛下對吏部有成見?”
任丘嘿嘿一笑,“估摸著是對吏部尚書有成見,要逼著那老頭子請辭。”
周世安悶聲悶氣說道:“吏部尚書乃是三朝元老,兒媳婦是宗室貴女,孫子曾做過陛下的伴讀,雖然只伴讀了兩年。想要逼著他請辭恐怕不容易。”
任丘哈哈一笑,“周兄真知灼見,雖不在朝堂,朝堂上的事情卻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吏部尚書那老頭,就一老頑固。每次陛下要乾點什麼事情,就他跳得最厲害。陛下老早看他不順眼,看在他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希望他能主動請辭,留給體面。可那老頭不識趣,偏不請辭。我估摸著,過了五六月,老頭還不主動請辭,陛下就得罷他的官,將他趕出朝堂。”
孫狀元好奇問道:“吏部尚書一職空缺,陛下屬意誰接任?”
任丘指著孫狀元,“孫老頭,你心動了吧。是不是想重新出山做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