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愛過賈氏。
他不能否認自己曾付出過一片真心。
他要做的,是吸取教訓,正視自己的缺點,努力拼搏,愛妻愛子,給妻兒遮風擋雨。
離開興慶宮,顧瑞又來到長安宮。
長安宮的談話,就很家常。
顧玖開門見山,“你可以帶家眷前往西北,就照著承平伯當初的方式。這事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就以打理產業的名義過去。雖說人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這麼操作,總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巴。
做了西北大都督,四面八方的人都盯著你,小心謹慎沒大錯。本宮將你扶到這個位置上,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兜底。你沒辦法兜底的事情,就別做。做了,就別讓人發現。否則本宮不會輕饒你。”
顧瑞躬身說道:“多謝皇后娘娘提點,微臣不敢讓皇后娘娘操心。”
顧玖“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陳壯實那裡,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成為你的掣肘。將他調離西北的公文,已經在路上。”
這回顧瑞真的有些吃驚,“娘娘要將陳壯實調離西北?”
“你不願意?”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顧瑞連連搖頭,“微臣自然希望沒有人掣肘,娘娘將陳壯實調離西北,倒是方便了微臣。微臣只是好奇,接下來要如何安排陳壯實。他是從戰場上成長起來的統兵將領,離開戰場,著實可惜。”
顧玖笑道:“你不用替陳壯實操心,本宮對他另有安排。你去了西北,好好替陛下,替本宮守好西北。時刻關注西涼那邊的動靜。”
“微臣遵旨!”
……
陳壯實回到京城的這一天,顧瑞帶著親兵離京。
二人在城門外相遇,自有一番交流,或者說是較勁。
陳壯實進了京城,先到兵部交差,等候宮裡召見。
當天晚上,他就約上嚴辭,王學成。三個好哥們,分別多年後再次聚在一起,引吭高歌,全都喝醉了。
話語中,全是對青蔥歲月的懷念。
四人小團體,缺了一個楊季,著實可惜。
“當初就知道楊兄會是我們當中飛得最高的人,只是沒想到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飛得這麼高。他的大名,早就傳遍了全天下,海內外。他現在的成就,是天下九成九的人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我真替他高興,高興!”
嚴辭喝得醉醺醺的,沒想到說話還是很有條理。
他又拍著陳壯實的肩膀,“陳兄,你吃虧就吃虧在讀書不行,只有秀才功名。如果你像楊兄一樣,不說考個探花,考個兩榜進士,這回西北大都督的位置,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哪有顧世子的份。”
陳壯實哈哈一笑,“大都督不大都督的,我不稀罕。”
嚴辭呵呵一笑,“陳兄這話委實太虛偽。我們多年朋友,你心頭不爽,儘管說出來。你放心,我和王兄都是嘴巴嚴實的人,保證不會在外面瞎說。”
陳壯實攬著嚴辭的肩膀,“嚴兄啊,你真誤會我了。我不是虛偽,我是真不稀罕那個位置。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西北幾年之內,都沒有成規模的戰爭可打。閒啊!閒得都快發黴了。大都督的位置,的確挺招人稀罕。可要是沒仗可打,這位置再好又有什麼意義。
打仗,才是我的立身之本,懂嗎?沒仗打,我是處處比不上那些勳貴子弟,還怎麼出頭。陛下一紙調令將我調回京城,其實我內心有點雀躍。我就盼著陛下能給我安排一個能打仗的差事,就算是當伙頭兵,我都樂意。”
“虛偽,陳兄著實虛偽!真給你安排個伙頭兵的位置,你就該罵有眼無珠。陳兄啊,你打仗打了這麼多年,怎麼就將誠懇這個美好的品質給打沒了呢?”嚴辭發出來自靈魂的拷問。
王學成湊趣,同嚴辭一起打趣陳壯實,“陳兄是將我們當成了他手下的兵,要和我們掏心窩子。”
“王兄這話,是在戳我的心啊!”陳壯實假裝受傷,裝得又不像,別人沒笑,他自個倒是先笑了起來。
他哈哈一笑,笑過之後,說道:“說句實話,我是真羨慕楊兄。他是正兒八經開疆拓土的大功勞,我那點功勞在他面前,只令我自慚形穢。就是不知楊兄何時才會歸來。”
“我們也都盼著楊兄能早日回京。很多人都說,楊兄將是下一任中書令,不知有幾分可能性。”
“這得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陳兄何時進宮?”
陳壯實喝著酒搖頭,“不知!得等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