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車門。
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坐在車駕上,同車夫一起趕車。
胡安!
周瑾的心腹,大管家,專門替他管賬的人,怎會在此?
胡安回過頭來,看著周瑾,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懼怕,轉眼又變得堅定,仇恨。
“見過公子!”
胡安照著以前的規矩,微微躬身行禮。
“是你!竟然是你!我早該想到的。”
周瑾悔不當初。
這兩年,他的勢力大為受損。
他一直懷疑有內鬼,處理了不少人。卻沒想到真正的內鬼竟然一直在身邊,是他引為心腹的胡安。
胡安低頭說道:“公子不該殺了我兒子,我妻子。”
“本公子替你清理門戶,你竟然怨怪本公子?”
胡安冷冷一笑,“就算要清理門戶,也該由小的做主,輪不到公子替我做決定。”
周瑾哈哈一笑,笑得格外淒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胡安轉過頭,不再看周瑾。
錢富對周瑾說道:“周公子別怨我家殿下,要怨就怨自己,做海盜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周瑾吊著最後一口氣,“我要見顧玖,讓我見她最後一面。”
錢富搖頭,“我家夫人不會見你。”
劉詔可是醋罈子,怎麼可能讓周瑾同夫人見面。開玩笑。
周瑾瞪大一雙眼睛,“告訴我,顧玖知不知道我來了京城?劉詔算計我,她知情嗎?”
錢富沉默。
“告訴我!否則我死不瞑目。”
錢富笑了笑,“夫人什麼都不知道。殿下不允許我們拿腌臢人腌臢事打擾夫人。”
話音一落,周瑾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雙眼大睜,真正是死不瞑目。
錢富敲敲車門,馬車轉個彎,直接朝城外亂葬崗而去。
周瑾這樣的人,只配葬在亂葬崗。
……
郭桃花買了煤爐,還有一百個蜂窩煤,加上足夠三天吃的米麵肉菜,由煤廠的夥計用驢車拉著,回到六期宅院。
進了門,她先將東西放下。
送走了送煤爐蜂窩煤的夥計,將院門關上,然後上了二樓。
“燕子,燕子,東西買回來了。你餓不餓,我現在生火做飯。”
她開啟房門,門裡空蕩蕩的,除了傢俱,不見人也不見江燕的包袱。
郭桃花愣住。
她又去別的房間找了一圈,又回到一樓。
翻遍了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見到江燕。
唯獨天井留下一攤水漬。
郭桃花愣住,“燕子是走了嗎?”
江燕不信任她,所以走了嗎?
包袱也不在,顯然是走了。
最後,她在院門牆壁上看見掛著的鑰匙,正是她交給江燕的那一把鑰匙。
看來江燕的確已經離開了。
郭桃花嘆了一口氣。
罷了,人既然已經離開,多想也無益。
她提著米麵肉菜,回了店鋪。
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一如既往。
……
傍晚,錢富回到曉築覆命。
劉詔問道:“都處理乾淨了嗎?”
錢富躬身說道:“回稟殿下,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