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略顯簡陋,卻足以看明白銀礦的位置。
“銀礦位於深山?”
“正是!”
李大人趁機插話,“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戶部又有新的銀礦開採。只是銀礦位於西北又是深山,既不方便開採,也不方便運出來,著實有些麻煩。而且還要考慮到西北軍,若是不處理好,恐怕會有矛盾滋生。”
少府家令目光古怪地瞥了眼李大人。
李大人一臉坦然。
文德帝連連點頭,“李愛卿說的有理。家令大人,此事你如何看?”
少府家令當即說道:“老臣以為應該修路。”
文德帝微蹙眉頭,“修路?”
少府家令繼續說道:“老臣以為,京城到西北的官道應該重新整修,最好都能鋪成水泥路。從西北到銀礦礦脈這段距離,也需要修一條路出來,才能保證銀礦礦石能順利運出深山,並運回京城。”
李大人急陛下之急,“家令大人,你說得輕鬆。從京城修到西北,再從西北修到銀礦礦脈,那是上千裡的距離。朝廷如今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修路,而且還是水泥路。為了一個銀礦礦脈,就花費大量錢糧修路,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陛下,微臣反對修路,這是在增加百姓負擔。銀礦礦脈就在那裡,不會跑走,什麼時候都可以開採。但是修路,現在絕不行。戶部積攢一點錢糧不容易,還有更重要的用處。”
少府家令眉眼抽動,李大人今日有些古怪啊。
雖然李大人振振有詞,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很有道理的樣子。
然而少府家令目光如炬,已經看破李大人。
此人似乎是故意在半路上等著他,故意和他一起來面見聖上。
李大人忠奸難辨,目的不明。
少府家令決定靜觀其變。
文德帝敲敲桌面,“李愛卿的話不無道理。修路不是一件小事。當初朝廷主持修建京城到河東的水泥路,費時費力費錢,其中波折頗多,工期延長了將近兩年,整條路才修通。設立收費站,也不是那麼順利。所收取的過路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少府家令急了,忙說道:“陛下,京城到河東的水泥路,其實十分繁忙,所收取的過路費遠遠大於下面交上來的數目。之所以出現過路費越來越少的情況,全是因為貪墨盛行。收費站人員,幾乎被被各種關係戶把持,各種問題滋生。
反觀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各個收費站定期查賬,定期人員調動,定期考察,拒絕一切關係戶,或是異地安排關係戶,加上各種制度防範,所以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能夠良性發展,每年獲利頗豐。”
文德帝蹙眉。
李大人附和道:“家令大人說的這些情況,微臣也聽說過一些。據說京城以及河東,包括沿途官府,很多關係戶都將家中不成器的子弟安排在收費站。貪腐滋生,實屬正常。
至於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因為實行商業化管理,一切制度都是為了防止貪墨髮生,反而越做越好,下面的人即便賊心賊膽,也沒有伸手的機會。”
文德帝看著兩個臣子,“二位愛卿的意思是,朝廷制度反而不如一間商行。”
李大人坦然道:“陛下誤會了。微臣的意思是,修水泥路既然是為了賺錢,那就要以賺錢的思路來經營。下面的人將收費站辦成了衙門,虧錢是遲早的事情。”
文德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又朝少府家令看去,“要修京城到西北的水泥路,家令大人可有算過所需錢糧多少?如何盈利?”
少府家令斟酌著說道:“啟稟陛下,老臣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老臣建議,讓四海出錢,主持修建京城到西北的水泥路,許他們三十年到四十年不等的經營權,朝廷在其中佔據股份。
如此一來,既可以節省錢糧,不用朝廷一文錢,就可以獲得一條水泥路。其次,以四海的經營手段,這條路所產生的收益,恐怕要超過京城到河東水泥路的收益。”
李大人在旁邊補充,“再讓四海出錢,修一條西北通往銀礦礦脈的水泥路。如此一來,朝廷就可以順利開採銀礦,並且順利將銀礦礦石運送到京城。”
少府家令卻說道:“沒好處的事情,四海不會做。修京城到西北的水泥路,四海可以得到經營權,收取過路費。西北到礦脈這一段的水泥路,四海什麼都得不到。”
“那就想辦法給他們一點好處。”李大人不在意地說道。
文德帝輕咳一聲。
李大人和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