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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邊的酒肆,不到飯點,卻有許多人聚在此處閒聊。
都是在討論修路一事。
“老闆,你路子廣,訊息多,在四海也有認識的人。你和大傢伙說說,到底要不要修路啊?”
“是啊,老闆說說唄。”
酒肆老闆李勝,曾經的流民,如今的京城戶籍小老闆。
他一臉笑呵呵,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大家不要著急。既然路橋商行派夥計檢視路面情況,肯定是要做什麼。不是修路,也是修別的。”
“除了修路,還能修什麼?難道是要修收費站休息站嗎?”
眾人鬨笑。
“黃泥巴路,我就不信哪個有臉設收費站。”
“也不想想,一到下雨天,路面多難走。馬車陷在泥地裡,拉都拉不動。”
“大晴天,往路邊一站,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吃半斤灰塵。”
大家七嘴八舌,吐槽黃泥巴路面有多糟糕。
多年前,可沒有人吐槽官道爛。
那時候,大家樸素想法,有一條路,別管什麼路,足以讓人感到滿足。
下雨天不好走,克服一下嘛。
大晴天灰塵大,路面顛簸,克服一下嘛。
直到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建起來,平整,乾淨,還有專人維護路面。
有了對比就有了差距,也有了傷害。
對比南城門外的水泥路,西郊的人,看自家門前的黃泥巴官道,怎麼看都覺著不順眼。
然而朝廷沒錢,無力修建水泥路。西郊的百姓也只能認命。
眾人都盼著修路,然而到底要不要修路,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
少府家令也正在為西郊的官道發愁。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顧玖,“小玖啊,你為什麼想修西郊的官道?難得出門一趟,就好好玩嘛。”
顧玖終於出門活動啦。
喜大普奔。
顧玖含笑說道:“我已經養了將近兩年,渾身都生鏽了。早就想著出來走動走動,做點什麼事情。正好西郊的官道,越來越爛,多年不曾維護。我想著朝廷有困難,這不,特意替朝廷分憂。”
少府家令鬍子一抖一抖,“乾點別的都好,為什麼想修路了?”
“老祖宗似乎不樂意我修路?”顧玖似笑非笑。
少府家令也不藏著掖著,直言問道:“你先告訴老夫,為什麼想修西郊的官道?”
“想賺錢!”顧玖直言不諱。
少府家令微蹙眉頭,不太相信。
“即便修了路,設立收費站,短期內也見不到收益。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看著收入多。然而那麼多人投錢進去,那麼多人等著分錢,一年分不到多少錢吧。還不如修房子。”
顧玖低頭,笑了笑,“修房子也要有人買啊!修路就不一樣了,只要朝廷答應給我五十年,不,我只要四十年,穩賺不賠,又穩定還不操心。房子賣了就沒了,可不如修路來得細水長流。”
少府家令微微搖頭,還是不太相信。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玖啊,你想讓老夫幫你爭取,你得給老夫透露一點實話才行。好歹讓老夫心裡有數,別等到出事的時候,陛下問起來,老夫一問三不知。屆時,少府家令這個位置得換人坐啦。”
顧玖身體前傾,神秘兮兮地說道:“不瞞老祖宗,之所以想修西郊的官道,是因為我的人在西北發現了兩個礦脈。礦產想要運出來,可不容易。修路勢在必行。”
少府家令詫異,“果真發現了兩處礦脈?”
顧玖點點頭,“不敢欺瞞老祖宗。此事我沒聲張,我怕被西北軍知道,會被魯侯搶走礦脈。”
少府家令緊張問道:“有沒有查清楚到底是什麼礦?”
顧玖悄聲說道:“一個鐵礦,一個銀礦。”
“銀礦?”
少府家令的聲音都變了,“當真?”
“此事千真萬確。”
說完,顧玖從拿出一小綻未經提煉的銀子,“老祖宗請過目,這是從銀礦挖出來的樣本。那處銀礦藏在山中,進出十分不便。好在這處銀礦埋得比較淺,挖掘起來不難。就是如何將銀子運出來,是個大問題。”
少府家令拿起白銀樣本,屏住呼吸,仔細打量。還拿出各種小工具敲敲打打。
少府家令整日裡和錢打交道,對各個銀礦的情況如數家珍。
往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