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多少糧食給大皇子殿下?足足一百萬斤,其中五十萬斤為大米,五十萬斤稻穀。一個小小的糧行,哪裡來的這麼多存糧?不覺著蹊蹺嗎?而且這還只是第一批,後續還賣了三四批給大殿下,數量沒有低於百萬斤。”
陸侍中臉色連連變幻,“這家糧行叫什麼名字?”
任丘張口說道:“叫太平洋糧行!”
陸侍中蹙眉,太平洋?什麼玩意。
怎麼取了這麼個古怪的名字。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到現在才說?陸侍中有些不滿。
任丘打了個哈哈,“我哪知道這事重不重要。你要是不提北榮,不提李大人和大皇子,我也想不起這事。而且這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海商行財力雄厚,糧草滿倉。
大皇子加入棋局,衝鋒在前,詔夫人才會一心一意排程糧草到邊關,而且是在不加賦稅不徵發徭役的前提下,給足糧草。
反之,不讓大殿下加入棋局,詔夫人絕對會見死不救。去年災情那麼嚴重,死了那麼多人,還鬧反賊,你看詔夫人有心懷天下,主動拿出糧草賑災嗎?”
陸侍中咬牙切齒,“這個天下,就是被這**商給害了。”
任丘搖搖頭,“此言差矣。沒有這***商’,百姓的負擔,會是現在的三四倍。戶部也做不到收支平衡,還有餘力將開耀年間積欠的錢糧補足。”
陸侍中嗯了一聲。
雖然表情很不爽,內心還是承認任丘這話是對的。
奸商歸奸商。
奸商對朝廷財政做出了巨大貢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光是減輕百姓負擔一項,就不能打壓否定商人。
更別說每年商稅都在增加。
商稅解決了朝廷大部分的問題。
陸侍中蹙眉,說道:“大皇子要兵權,莫非是想造反?”
任丘哈哈一笑,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皇子身為嫡長子,在不立太子的情況下,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他幹什麼想不開跑去造反。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哪天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大殿下理所當然登基稱帝,任何人都沒資格質疑他的繼承權。”
陸侍中蹙眉,不滿地看著任丘。
任丘挑眉,“看我作甚?難道我說錯了嗎?”
陸侍中嘆了一聲,“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收了詔夫人的好處,在幫他們兩口子說好話。”
任丘又是哈哈一笑,“我要真收了他們的好處,你怎麼辦?”
“把錢交出來,見者有份。”陸侍中也很乾脆。
任丘笑道:“要錢沒有。詔夫人的錢燙手,我可不收。畢竟我吃你的,喝你的,還住你家裡,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替你著想。”
陸侍中輕輕敲擊桌面,“你的意思是,本官應該促成李大人和大皇子的計劃?”
任丘笑嘻嘻地說道:“借力打力,何樂不為。並非一切陰謀勾結,都是壞的。至少這一回,我們都知道,大周和北榮的戰爭不可避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除非大周對北榮稱臣納貢,送錢送人替北榮養著他們的子民,或許能避免戰爭。”
陸侍中臉一板,“胡說八道!大周乃天朝上國,豈能自斷脊樑,對蠻夷稱臣納貢。荒唐!休要胡言亂語。”
任丘嘻嘻哈哈,“我就是隨口說說,又不是真要稱臣納貢。”
陸侍中盯著他看,看得任丘渾身發毛。
“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美女。”
任丘哼了一聲,不滿。
陸侍中皺著眉頭,神情凝重,“你,是不是算過?”
“算過什麼?”任丘裝傻。
陸侍中壓低嗓音,悄聲問道:“國運!”
任丘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他擺手,“國運,豈是我能算的。我一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擅長易經八卦,更不懂上古占卜。以後不要再說這種好笑的話。”
陸侍中表情依舊凝重,他似乎不相信任丘的話。
任丘呵呵兩聲,“你見我可給誰算過命嗎?我連人都算不了,又怎麼能算國運?你真是荒唐。”
陸侍中嘆了一口氣,似是失望,又像是如釋重負。
“不會也好!懂易經八卦,上古占卜,未必是好事。五弊三缺,我也是怕的。”
任丘偷偷翻了個白眼,眼神有些嫌棄。
陸侍中將心思放在李大人身上,“本官得想辦法,試探試探李秉明。打探清楚他和大皇子